漫步在澜江边上,看着江面上稀稀拉拉的船只,偶有几只大雁掠过,阵阵江风吹来,凉风习习。
两个小时终于快到了。
心脏,一阵紧过一阵。
到了医院,直接先去姜院长的办公室,姜院长正坐在桌子后面,垂目在看检验结果。
“姜院长——”声音,控制不住带着紧绷和颤抖。
姜院长抬头,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
“姜院长……”她坐下,双手搁在桌面上,既紧张又害怕地扭绞着,姜院长把检验结果推到她面前,“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百分百吻合,你拿的那根发丝是少清生前的吧?”
百分百吻合!
心脏,一阵比一阵狂跳起来。
这一刻,她犹如一个长久日夜行走在沙漠里的将死之人,受尽了干渴之苦,久旱之下,却突然遭遇暴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姜院长看着羚复杂的神色,以为她是思念过度导致了一些异常行为,便苦口婆心的劝:“少夫人,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只有加倍努力地活的更好,才能让九泉之下的人安心,你这是何苦?”
羚脑袋里有些混沌,明明真相已经出来,她却傻了。
似是不敢相信,似是身在梦中。
“姜院长,那些药是做什么的?”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提起这个,姜院长皱了皱眉,“这是一种国际上新型的免疫抑制剂,一般只有接受移植手术的病人才会服用这种药,主要用来控制体内的抗体对移植器官的排斥,毒副作用较大,失去免疫力的病人,哪怕一个普通感冒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心脏一揪,羚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感觉阵阵寒意,在身体里流窜。
“少夫人,你哪儿来的这种药?”姜院长好奇询问。
羚双手紧紧攀着桌沿,慢慢站起了身,抓住化验单,抖着手卷了卷放进包里,没有回答姜院长的问题,“谢谢姜院长,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走出院长办公室,羚神思不属,脚下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虞修白的病房走去。
并不很远,她却花了很长时间。
病房内,虞修白居然不在,宋洛也不在。
一脸迷惘地回身到走廊外看看,不见他的身影,走至窗口,下意识在楼下逡巡。
十月温暖的阳光下,医院绿茵茵的草坪上,宋洛扶着虞修白,在慢吞吞地散步,看得出来,虞修白很虚弱。
阳光洒在他白色的身影上,好似有反光,照不暖他冰雪的白。
走了没一会儿,他松开了宋洛,自己支撑着慢慢朝前走,他的非常小心,大概是觉得踩到了花花草草不好,他移到了一旁的石子小路上,结果一个调皮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那么华丽丽地被撞到了。
他摔下的那一刻,明显竭力地想要稳住身子,可是,他没有做到。
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撞到了。
他双手撑着地面坐起身,眼睛望着不知名的角落,看起来有些无法言说的失望和悲哀。
宋洛站到他身边,想要拉他起来,他拒绝帮忙。
……
羚站在窗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虞修白的一举一动。
她从未想过,她离顾少清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