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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打起精神来鼓舞同伴:“对、咱们安心去应征,哪怕没被挑上,好歹也开了一回眼界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安微笑、垂下眼帘,掩去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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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号的清晨,沈季特地向医馆告了假,有些忐忑地说明了自己的理由后,原以为会受到管事的责备,谁知医馆的管事和众大夫非但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反而乐呵呵地鼓励:
“沈季,大胆去试试,那可是个好地方。”
“去见识见识也好,年轻人就要有冲劲!”
沈季尴尬地笑、不敢多说什么,他心想:我要是被退回来了、还得回仁济堂做事呢,你们小声点啊、怪不好意思的。
二十号的清晨,沈季早早起来,照料好了三哥的早饭和汤药之后,急匆匆地穿上衣服准备外出,紧张得手指微微地抖。
“巳时正才开始,不用这么早过去的。来、跟三哥下几盘棋。”蒋锋温和地笑、想安抚一下沈季。
沈季认认真真把衣服的褶皱抚平、领子拉直,头发打理整齐,一丝不苟的小脸板得跟什么似的。他心想,我现在哪里有心情下棋?!
“过来、媳妇儿……”蒋锋欣赏地看着沈季着装整理的过程,他斜倚在炕头上,低沉的呼唤声音仿佛在屋子里回响,挠得那人心都是酥麻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让别人听到怎么办?
沈季白皙的耳朵开始晕红,他几步跑到蒋锋身边,眯着眼睛冲着人低喊:“三哥!不许乱喊!”
“哦、难道你不是我媳妇儿?”蒋锋把人拉近、好整以暇地发问。
沈季抬起下巴、骄傲地说:“看你现在天天躺床上,都是我在照顾你,所以你才是我媳妇!”
蒋锋伤势已经大好,他用力把沈季拽过来、嘴贴在对方耳朵边,故意把声音压低:“这样吗?那以后我天天让你下不了床,换你躺床上我来伺候你,这样你就是我媳妇儿了对吧?”
沈季感受着耳朵上被喷撒的热气和暧昧的调戏,瞬间尴尬得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脸红耳赤、气急败坏地说:“别这么说话,三哥你真是……、真是,越来越……”
“越来越什么?嗯?”蒋锋看着眼前白皙俊俏的小羊羔,心情大好蠢蠢欲动,他时轻时重地啃咬着沈季的耳垂,鼻息粗重。
沈季努力推开、急切地说:“三哥,现在不行,我要赶着去东城校场……嗯、呃……大家肯定会早到的,谁敢掐点到啊?我得先去认认地方、认认脸才行……”
“那晚上行吗?媳妇儿?”蒋锋终于肯放开他,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帮沈季整理头发衣服、另一只手的拇指缓慢而有力地抚弄着伴侣红润的唇瓣,眸色幽深而危险。
——三哥真是越来越、越来越……那什么了!
沈季嘴角抽动、半天说不出话,被蒋锋的直白暗示给震住了。
“唉不跟你说了,我要迟到了。中午你就吃包子煎饼对付一下啊、在锅里热着,晚上会早点吃饭的……我走了,三哥你看会儿书解解闷吧。”沈季干脆当作没有听到,涨红着脸强作镇定地叮嘱了几句后,抓起马鞭就跑了出去,不多时就听到马蹄走出家门的声音。
“迟早的事,你装傻也没用!”蒋锋看着沈季狼狈离开的背影,志在必得地说了一句。
估摸着沈季跑远之后,蒋锋才披上外袍,气定神闲地锁好家门,朝东城校场而去。
☆、第97章血腥考验(上)
沈季骑马赶到东城考场一瞧,倒抽一口凉气——呵哟、这么多人?!
惴惴不安地下了马,沈季这才反应了过来:我的小绯怎么办?他只顾着骑马过来方便、倒是忘记了安置的问题。
四处张望了一番之后,沈季看到旁边还有个小茶馆,他想把马送过去他们的马厩里待一阵,肯定是要给点酬劳的那不用说。
“他爹啊,你说大石能不能被选上啊?我这心里真是着急,这都第三年了……”沈季牵马从众多的人中间艰难地穿过去,路过一架牛车时,旁边站着的一个踮脚眺望的妇人忧心忡忡地来了这么一句。
牛车上盘坐着闷头抽旱烟的男人显然是她当家的,那老者消瘦佝偻、衣着单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大石他是魔症了,咱们庄稼人,好生耕种才是正理!咱儿子努力上进、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大石就跟着村里的赤脚郎中学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哪里够用?人家军营医帐哪怕是收个学徒,门槛也高哇,大石这三年来都无心耕种,就是非得挤破脑袋进医帐……唉,眼看都二十二了……”
那妇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袍,头上别着木簪子、包着蓝帕子,她拢着袖子,急白赤脸的呵斥:“哎哟我说大石他爹,快别说了,叫大石听见他又难受得吃不下饭了!咱儿子是个好的,是咱们家没本事、穷得叮当响,要是能打点打点上头,一早就进去医帐了。到时候,军营管吃管住,还发月钱衣裳被子,还愁讨不到好媳妇?”
“……”
听到是跟医帐学徒有关的,沈季就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好奇之下略听了几句,末了他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个大石兄弟可真好,他的爹娘这么关心他,老两口一起送他过来应征!”
接着他到了茶馆,跟门口站着招呼客人的伙计商量了一下:
“这位小哥,我这马能不能搁您这儿放一放?我一会儿得去应征,看不过来,您看看……?”
显然沈季不是第一个孤身骑马过来的、伙计也很熟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