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才不会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呢。”其实也不能怪万九洲,他本身就是大少爷,没吃过什么苦。而这一路走的虽然是官道,可自从进入百容关后,路途崎岖颠簸,又在不停赶路,就连练武之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万九洲就一文弱少爷,从小就被家里宠着护着。
杜晚枫自幼习武,人又皮实,再加上少年时经常游山玩水下河摸鱼,无论是体质还是体力都比万九洲要强。
“再说了,杜兄行,那我也一定行!”万九洲看着杜晚枫没事人一样,心里还有些小郁闷。
杜兄这小身板明明看着比他还要单薄一些,怎么这些天下来他就没事,自己就快跟条死鱼一样?
马不能骑,车不愿意坐,杜晚枫就陪着万九洲在地上走一阵。等到他人累了,往马车上一丢,一觉睡过去那自然就没事了。
苏娴、苏湘两位小姐也是叫苦不迭,盛遮自己都够呛,却还是在旁边嘘寒问暖、小心照料。
却不知那张明净如何了?
一队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官驿。
已经有当地官员在此等候,使团一到,便张罗人招呼他们。
赶了几日路,文官们都有些扛不住了。今天打算在此地好好休整一下,有热乎乎的饭食,但住宿的地方就不够了。
这些人又不想太麻烦住进城中客栈,毕竟明早还要继续赶路。耽误了大事,那谁也担待不起。
盛常是个清廉务实的官员,当下便让大家伙儿晚上挤一挤,凑合一宿。
官员们三四个人、四五个人一间房,至于底下人,那就在大堂里打地铺。
杜晚枫、张明净、万九洲还有盛遮四个人住进了一间还不错的房间。有两张床铺,两个人睡一张床,倒也不算太拥挤。
杜晚枫和万九洲一张床,张明净则和盛遮同一张。
万九洲看到床铺后,整个人就哭着扑了上去。并且趴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了。不一会儿,直接累得睡过去了。
杜晚枫正好以此为借口,将桌子清理清理,躺到了上面。
张明净皱眉,走过来问他:“你就睡桌子上?”
“桌子上挺好的,能睡。”
张明净却不赞同,他过去拍拍万九洲,想让他让出半张床铺来。但万九洲此时却真的累昏了,身体沉重得无法动弹。
“算了张兄,我就在桌子上凑合一宿。万兄太累了,今晚上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杜晚枫看万九洲那小样,趴在床上仿佛这一晚上就这样睡下了,忍不住想笑。走过去将万九洲的鞋子拖了,帮他往枕头处拖拖,还给他盖上了被子。
晚上挺冷的,万兄身子又弱,还是得小心点别着凉了。
张明净默默看着杜晚枫的举动,心觉这人对万九洲当真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