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给大家伙儿来一个。”
听闻这话,立即就有人让开了位置,还有人摊开了纸张,请杜晚枫写下联。
杜晚枫站到了桌案后,手执毛笔,一边蘸着墨,一边思忖。
他身姿秀挺俊逸,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雅和清贵之气。即便杜家如今光辉不在,这位大闽第一才子的风采似乎未减半分。
卞京竹眼里有嫉恨之色闪过。
他一直都讨厌这个人,好像从一出生就万千宠爱、众星捧月。谁都喜欢他、赞叹他。以前他以为是杜寒秋的缘故,谁让他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爹呢,又是他晚年才得到的唯一宝贝儿子,自然被宠爱。
可现在杜寒秋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是能够这样万众瞩目?这么多人仍然买他的账!
他不是应该像前阵子那样卑微、狼狈、落魄吗?!
“杜探花,你要是还没想好就先下来,别太勉强你自己了。”卞京竹见杜晚枫迟迟没落笔,带着点讥讽地说道。
“欸,卞兄,杜兄正在思考呢,你这般催促他作甚?”“万兄,我是看着一天期限都要到了,实在没时间这样耽搁啊。”“杜兄刚才才看到上联,总要给他点时间想想不是?卞兄都思索了一天,不也什么都没对上来?”万九洲这不轻不重的一番挖苦,让卞京竹好没面子。
偏偏他也知道万九洲他开罪不起,只能笑笑忍了下来。
“诸位别急,我心中已有答案,只是好几个下联暂时拿不准要用哪个而已。”杜晚枫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最不要脸的话语。
其他人:“……”
哪怕是与杜晚枫交情最好的万九洲,也愣是被噎得半天没说上话来。
反应过来后,他跳到了杜晚枫身侧,重重一勾他的肩膀。
“好啊,杜兄,就这么会儿的工夫,你不但对出下联了,还想出了好几个?”杜晚枫淡定拍开他的手,“不巧,这样的对联我曾经研究过,故而有一些小心得。”“杜探花好大的口气,不妨写出来让我们看看你都对出了什么——”卞京竹青着脸嘲道。
“好,那晚枫就请诸位好好品鉴品鉴了。”
话落,杜晚枫便执起笔,从左向右,一挥而就。
张明净不知何时来到了杜晚枫的左手边,看着他写完了最后一笔。
“瞻海阁,瞻海角,瞻海阁前瞻海角,海阁万年,海角万年——”张明净的音色低沉清澈而又富有磁性,这一句下联被他缓缓读出来,别有一番意境。
卞京竹都怔住了。
“瞻海阁对望江楼,万年对千年,再加上瞻字从中巧妙连接,妙哉妙哉!”万九洲捶了一下手心,满脸都是赞叹之色。
“杜探花这个下联,气魄也很宏大,完全不输给上联啊!”“妙,太妙了,这个下联呈上去,保准那宝夏公主傻眼!”耳听着众人一水的叫好和夸赞,卞京竹又是不服又是嫉妒。
他又细细看了那下联,再联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上联暗含的层层机关,笑道:“杜探花这下联对的确实巧妙,可美中不足的是瞻海阁、瞻海角,这阁和角没有一种绕口令的感觉啊?”其他人一看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