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打哈欠,睡眼惺忪的爬着坐了起来。
缓了好半晌,才渐渐恢复了清明,一边捶着左边胳膊一边埋怨着傅云墨,“你怎么揽得这么紧?我手都快动不了了”
室内安静沉默,没有得到预想的回答,顾诗若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一大早板着脸…”
“没事”眼睫半阖,神色郁郁。
确定没事吗?她瞧着傅云墨那样子,总觉得不太对劲。
狐疑的盯着他,直到背影掩入了洗漱间,她才不甘不愿的收回了视线。
敏感察觉到傅云墨的不高兴,吃早餐的时候,顾诗若咬着叉子时不时的偷瞄着他。
熨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袖口松松垮垮的卷了卷挽在精壮臂膀上,袖扣开了两粒,影影绰绰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
“吃饱了?”他手里拿着杂志,微垂着眼睫漫不经心的问了顾诗若一句,吓得她被口水呛了喉咙,捂着嘴低低咳嗽着。
倏尔,眼前出现了一杯牛奶,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杯身,“喝点缓一缓”
“哦…”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余光不时的瞟向他。
纤长指节夹着书页,翻动扉页的沙沙声卷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吃完了就去换身衣服,别忘了今天是夏安的订婚宴”
端着杯子的手微顿,呆呆的愣愣凝着他,“你要去吗?”
“傅太太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用去?”
“…”上次大打出手,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男人之间的友谊可真奇怪,不过倒是比女人之间的闲言碎语说一套做一套来的实在。
寥寥吃了几口后,顾诗若就起了身去换衣服,她没看到的是在她起身以后,傅云墨冷沉的眸光。
眷恋又不舍的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眼前,倏尔,他倦怠的揉了揉眼角,最多一年,必须回去瑞士检查治疗。
他拿过顾诗若相关的病历去咨询过国内的专家,给他的回复无一不是难说后续,也很难确保能够活多久。
喉结一涩,眼眶泛着红,现在他们过的每一天都像是倒计时,最怕的就是夜晚降临,怕她闭上眼镜后就不会再次苏醒。
顾诗若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云墨独自倚靠在玄关旁出神,被笼罩在他周身的悲伤感染了她,心口有点堵。
“我换好了,走吧”
柔柔的嗓音令傅云墨回神,看向她,眼底潋滟过一抹惊艳暗色。
深蓝抹胸长裙,点缀的碎钻璀璨晃目,裙摆曳地,腰腹部做了收紧处理,长裙熨帖在身,将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凹凸有致,玲珑婀娜。
“发什么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长指搅着衣摆,“不好看吗?还是这身不太合适?”
“很漂亮”他站直了身,炯炯锐眸亮的出奇,瞳仁映着两个小小的她,专注的目光令她红了脸颊。
伸出的手举在她面前,手张合主动搭上了他手心,浅笑盈盈。
指间的两枚戒指耀着银光,深情对视。
再后来,他总会想起她朝着自己温柔微笑的模样,唇角上扬的弧度,脸颊上浅淡的梨涡,眸光清浅,那双卧蚕眼底含着的浓浓情意和满满爱慕,成为了他心上最不可割舍下的朱砂痣。
总是后悔,没有早点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没有早点读懂她眼底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