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晶亮的眸子牢牢盯着他,让姜曷臣觉得窒息,那瞳仁里清晰的倒映了他现在丑陋的模样,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跟傅家人有什么区别?
不…不对,他跟傅家人不一样,他只是为了讨回公道。
姜曷臣自欺欺人,顾诗若却一语道破玄机,不留情面的挑破了现实,“姜曷臣,其实你一直都还有选择的余地,是你自己将路堵死了,义无反顾的走偏锋,你这样跟当年逼死你父亲的凶手有什么区别?你是想要以暴制暴,牵扯更多无辜的人,造成更多的仇怨吗?”
“闭嘴!”姜曷臣忽然间吼道,“闭嘴!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他猩红着眼睛,凶狠的瞪着顾诗若,那模样似乎是恨不得将她现在就碎尸万段,顾诗若柳眉轻蹙,同情的看着姜曷臣轻轻摇了摇头,起身就准备离开。
倒是姜曷臣被她那看弱者的怜悯眼神刺激到了,阴沉不定的开口道,“你刚刚…是在可怜我吗?”
顾诗若站起了身,回眸看向那低着头手死死扒着沙发边沿的人,刚欲开口就被一把拉了过去,跌落在沙发里,姜曷臣立刻翻身为主,控在她上方,阴鸷的双眸紧黏着她恬静的脸蛋,他说,“你在同情我?你觉得我很弱需要别人可怜是吗?”
秀气好看的眉轻轻一拧,她挣了挣,沉声道,“让开!”
倏尔,下颌被抬高,沁凉的指尖捏着她下巴的时候,激起了她的颤栗,姜曷臣戏谑一笑,“你不恨我?那我现在就让你恨我”
还没能够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呼吸便被堵住。
带着涩意的嘴唇抵在她唇上时,脑袋里的弦丝轰的一下子断裂开,她睁大了双眸,双手抵着他胸膛用力推攘。
他试图去撬开她牙关,顾诗若就是死死闭着不愿意张口,惹急了,姜曷臣张开嘴重重咬在她唇上,吃痛皱紧了眉,原本死守着的牙关却因为痛意而松懈了,趁虚而入时,顾诗若整个身子都僵直了,她一想起那天在废弃厂屋里的事就觉得恶心。
牙关闭合,重重咬在他舌头上,腥甜自唇间弥漫开来。
姜曷臣撤离开,撑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身下人,原本没有血色的唇瓣因为刚刚的蹂躏而变得红润津泽,喉结滚了滚,他清楚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但是他又讶异于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他不应该对顾诗若会有这样的反应……
在他出神之际,身下人想跑,姜曷臣猛地回神,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举动,出于本能的就将她死死按捺在沙发里,一只手就足够桎梏住纤细的手腕了。
抓着她的手将其举过她头顶,嫌弃太费事,长手一伸便拿过了桌子上的纱布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
双手捧着不似初相识那般莹润的脸颊,像是着魔一般的低下头去,安抚性的在她唇上辗转,被他咬伤的下唇渗透出的血珠也被他吸。吮干净。
没有情动难耐,也没有被撩拨到,顾诗若只觉得反胃羞辱,低低的呜咽出声,像是只受伤的小兽毫无反击能力。
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灼烫的唇瓣滑过她脖间细嫩的皮肤,大手也不怠慢,缓缓往下,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姜曷臣!你疯了吗!你放开我!”顾诗若竭力扭动着腰肢想脱困,可是男女力气的悬殊,她根本没办法撞开身上的人,手还被绑在了沙发旁的小桌子上。
胸前一凉,衣襟大开,顾诗若轰的一下脑内一片空白,徒留下悲凉,她悲恸泣哭,瘦弱的肩膀轻轻耸动,姜曷臣一路沿着往下,流连于她精致凸起的锁骨。
她锁骨凸起的地方有个深深的牙印,黑紫却格外刺目,一看便知道是成年男人留下的,浑身一个激灵,失神的看着那个痕迹久远的牙印。
微凉指尖轻抚着,随后加重了力道一按,顾诗若当即小脸苍白,疼的直冒冷汗,他晃神发问,“他咬的?”
姜曷臣声线喑哑带着一丝魅惑,顾诗若却撇过了头不去看他,
锁骨上的痕迹是傅云墨留下的,那还是初遇时,她求傅云墨帮她报复沈宋,没想到他会大发雷霆,当时就被咬出了血,自此锁骨上就一直留下了这个痕迹。
姜曷臣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深黑眸内满是迷茫,可眼底深处又隐隐耀着火星,似乎很愤怒,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沾染上了其他人的气息,所以觉得很不爽。
眼眸蓦地刺痛,那痕迹犹如当头一盆冷水,将他衍生的旖旎念头尽数浇灭。
身下人柔软的身躯暴露在眼前,无疑是诱惑的,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忽然间害怕看到那双清透见底的眼眸里那浓烈的恨意和狰狞的自己,像是一面镜子,将他的丑陋和阴暗照的一清二楚。
黑眸一窒,他像是见了鬼似的翻身站了起来,狼狈的落荒而逃。
走时急匆匆的,也没有解开顾诗若被绑住的双手。
眼圈一红,滚烫的泪珠就此滑落下来,顾诗若死咬着下唇,恨不得用牙齿将自己的唇瓣咬烂。
阿娇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客厅还亮着灯,以为是姜曷臣还没有去休息,哪成想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顾诗若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手还被绑着,那脖子上暧昧的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