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从璃王府回来,念如初毫无预兆的病了。
确乎也没有在那几日着了凉,更不曾接触过什么不洁的物件,却恰恰整个身体乏倦的厉害,还起了低热。
莫名的倦怠感极为清晰,尤其是在潮热一阵阵的让汗湿透衣袍时,她便只能被迫的留在屋内休息。
好在半夏乖巧,知道她在休息也会自己念书,时而也去白云舒那处陪着她,同那些宫女嬷嬷们都相处融洽,在她们教给白云舒礼节时也不会避开他。
期间浅奚一直劝她要找大夫来瞧瞧,她还是做主将此事隐瞒下来,也没有惊动王府中的任何人。
安静的休养了几日一直昏睡半醒之间,直到了月末的那一日才觉得好些。
念如初吩咐浅奚准备了热水,于屋内沐浴洗净了身子。
才听得浅奚在旁说起了这几日城中发生的事。
“……璃王爷出了城,好似是去见了三皇子殿下,城中百姓都在猜测,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浅奚一边执着帕子替她擦拭双肩,一边毫无城府的说着从外听来的消息。
“不过眼下离郡主大婚的日子也不过几日,想必也没什么人敢在此时犯了什么忌讳吧。”
念如初回想着那日见到的云冉竹,还有凤祁冉同凤子璃之间的对话,那被他毫不迟疑服下的毒。
脑子有些混沌的胀着,念如初也索性暂且将之丢弃在旁,温柔莞尔接下了浅奚的话。
“郡主这几日可好?”
“一直在学习宫中的规矩,不过也很是顺从,都不曾和那些宫女嬷嬷们起了什么冲突。”
浅奚笑着回应,“大约是将要成了太子妃,郡主也收起了先前小孩子的脾性呢。”
“……是啊。”
她将要成为凤子栖的妃子,可自己却仍未能找到时机,打听到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权衡。
“对了,昨日姑娘在休息的时候,夏荷姑姑送了些新的衣物过来,也取走了姑娘先前穿过的那件衣袍,说是要对照着尺寸去制作衣袍。”
浅奚将她的乌发拢至了一侧的肩后,扯过一旁的绸带挽了挽,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奴婢见姑娘未醒,便做出处理了。”
想到大约是去制作在白云舒大婚那日将要身着的衣袍,念如初也并未觉得讶异,淡淡颔首,“无妨。”
“还有一事……”
浅奚忽而露出了些许神秘的神情,脑袋微微凑过来了一些看着她,“姑娘可莫要嫌弃奴婢才好。”
“自然不会,但说无妨。”
念如初正掬起了一捧热水,于掌心里轻触后覆上肩头,谁知浅奚接下来的话却骤然叫她怔愣。
“……奴婢亦只是听闻传言,王爷,好似有意真的要在郡主大婚过后,也迎娶姑娘过门成为王妃呢!”
迎娶她过门?
这个念头令她随即觉得可笑极了。
“你这话又是从何处听来?”
“便是这几日往厨房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姐姐们谈论此事,还说的言之凿凿,说是连后院的美人们都是这般传言的……”
浅奚虽然说着推测,但言辞之中全然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