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蹙眉,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想要看清一些。
可白云舒也跟着停下脚步来看向了她,“初姐姐?”
只是一晃眼,那处的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念如初敏锐的觉察到了一抹隐约的不安,可她无法仔细的描述这感觉究竟是来自何处。
“那处有什么吗?”白云舒也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但并未见到什么,讶异的抬眸再度转向了她。
“……无事,大约是雾气太重了,妾身花了眼。”
她也只是轻轻摇头,纤细的手指轻然抬起按下了侧颊上面纱悬挂的扣子,垂落眼眸去。
白云舒也就没有再多问,照常的提了裙裾,抬步便踏上了船舱里去。
念如初缓了缓脚步,四下一看没有发现异常,便也随即跟着弯下身子入内而去。
碰巧见了雪舞同那名小丫鬟皆在船舱里。
慕止卿似正在候着白云舒的到来,一袭暗灰色的外袍,立在窗前身子斜斜的靠着,正在饮茶。
雪舞便在他的身侧,着一袭钴色的薄纱长裙,覆在她原本便白皙如玉石般的肌肤上,愈发通透。
他们二人好像正在交谈着什么。
见了白云舒入内,慕止卿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温柔的浅笑,纤细的手指将茶杯搁下,乌黑的眸子里隐隐的有光亮。
可念如初却在迎上了那双眸子时,赫然感觉到了一抹凉意。
他竟然……是在看着自己的。
这眸色明亮却轻佻是,就如同那一夜他将她挟持之后,趁着她全无抵抗之力的时候,将她全身的衣物皆褪去。
那一夜发生的事……她全然不愿去回忆。
身子无声的一僵,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在他随即看向了正奔跑向身前的白云舒。
“郡主今日来的很早。”
“外头雾气一直没有散开,我亦不愿再等了,想着还不如早些至了此处……”
念如初视线微转,便见到衣裙袅袅的雪舞已自软垫上起了身来,笑颜如花的步至了她的身侧。
“姑娘今日戴着面纱,竟是格外的仙气。”
“雪舞姑娘说笑了。”
她看到在她过来说话的时候,那名小丫鬟便垂着眼眸,乖巧的转身退出了船舱去。
随着她垂落下门前的帘幕,有淡淡的雾气从外面飘然而入。
“姑娘好似对岑莺很感兴趣?”
雪舞也觉察到了她的视线,跟着看向了门帘那处,旋即抬了宽袖轻然遮覆唇瓣,浅淡一笑。
念如初收回了视线,亦只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抬手将自己侧颊上挂着面纱的银扣摘下。
“谈不上兴趣,只是觉得岑莺很是乖巧。”
“那是自然,毕竟岑莺跟着我,也已有了七八个年头。”
雪舞并无什么隐瞒,向她讲起了岑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