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所见了是那侧的凤祁冉,高大挺拔的身影立着,眸中的泪光当即落下。
“王爷……”她小声的唤着他,仿佛是拼命了想要将他留住。
她虚弱的拖着身子上前来,似是想要行礼,可整个身子已萎顿在了地上,她便伏着身子,泪水涟涟。
“美人……”以楠随即也至了她的身畔,不停的掉眼泪。
“王爷,是妾身的罪过,未能将腹中的孩儿保住……”
禾朵叶的身子伏的极低,语声也微颤着,几乎是在哀求着。
这般的神色若是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心生怜悯。但凤祁冉,他幽邃如深渊万丈的眼瞳里,唯独冷漠。
“妾身该死……自不求王爷的原谅,可这孩儿……”
禾朵叶突的伸出小手,一把攥住了凤祁冉的衣摆。
“这是王爷的孩儿……妾身不求王爷,哪怕多看妾身一眼,可……”
她咬着惨白的唇瓣,身子忍不住剧烈的颤抖着,仿佛一片在风里无依无靠的雪花。
但凤祁冉却没有怜悯的神色,他只是轻轻的抬起了宽袖,顺着衣袍一顺,便轻易的将她的小手打落了下去。
禾朵叶松开了手,伏在地面上,抬手捂住面颊抽泣起来。
自始至终,他甚至没有回头哪怕去看她一眼。
“王爷是否要回房歇息?”立在一旁的夏荷姑姑见凤祁冉俨然要离开的模样,便适时发问。
凤祁冉深眸微敛,“也好。”
“美人……”这时一直在旁掉眼泪的以楠,见凤祁冉当真要离开,这才咬了咬唇瓣,起身至了凤祁冉的面前。
“王爷!美人腹中的孩儿,是被他人所害,才会小产的!”
她重重的磕下了头来,在冰冷的地面上,嗓音微提,隐隐的凄厉。
“求王爷明鉴!”
“以楠……”禾朵叶抬眸看向了她,眼底的神色飞速的闪烁着。
此时凤祁冉才立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幽邃如瀚海星空的眼瞳里,浮现一抹细细的玩味。
“哦?那么究竟是何人,要做此事?”
以楠用力的攥紧了双拳,阖上眼眸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才开口,“是丹砂!是受纯美人的指使!”
“纯美人……吗?”
凤祁冉薄唇微动,淡淡的重复着她的话,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却旋即消散而去。
“是奴婢今日,替美人前往后厨熬汤的时候,听到丹砂同怜音说话的!”
以楠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她们二人便在一起,提及了美人,还听丹砂所言,她的主子纯美人,最厌恶便是叶美人,如若人神不知,必定会置叶美人于死地。”
“奴婢那时不敢出声,亦不敢告诉美人,这方回了云纱楼……可今夜,美人竟小产!必定便是那丹砂暗中动了手脚!”
她口口声声的指责着,凤祁冉的神色,却并无浮动。
他只是听她说完,复看向了大夫的那侧,“可是什么毒物影响?”
大夫惶恐的将身子拜伏下来,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草民也不敢确信……可叶美人脉象的确杂乱,或者也并非是毒物,而只是什么药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