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初只觉心口跳的厉害,令她有些不适,但已无了时间让她休息,眼下的情形便要失控。
她也顾不得凤祁冉是否还在那处立着旁观,便缓步至了白云舒的身前,再度跪了下来。
“郡主可否听贱妾一言?”
白云舒正在气头上,见了她眸色显然微微的平复一些。
但她仍抿着小嘴,“你还要说什么,莫不是要替这废物求情?”
念如初眼下已不再似上一世那般面对着她的时候会慌忙而不知所措,放柔了嗓音,缓缓摇头,“贱妾并非求情,只是想要告知郡主,方才发生的事。”
“方才叶美人确是惹怒了小狸,但此事的起因便是臣妾,还有这副耳坠。”
她说着,便微微探着身子向前,捡起了那对耳坠,置于掌心让白云舒瞧见,“是方才叶美人在同贱妾聊及这副耳坠,贱妾一时兴致想要试试,谁知耳坠掉下,便惊扰了小狸。”
“叶美人确乎有不是之处,但贱妾却未能及时抱住小狸,造成了这般的后果,请郡主也一并责罚。”
她将白净纤细的双手微微握起,再度伏下了身子,等着白云舒的降罪。
白云舒瞧在眼中,此刻愤然的跺了跺脚,“我说你这人,怎的这般蠢钝如猪!竟还要帮她主仆二人说话?”
“你可知我昨日去寻她的时候,她是如何说你的?你还当真顾念着这份所谓的‘姐妹之情’?你怎的这般愚蠢,可笑!”
念如初神色未动,仍只是那般安然的垂着眸子,不做声响。
“你便是帮了她,将此事都揽自自己的身上,也是要同她们二人一起去关押柴房三日吗?”
“如若郡主下令,贱妾自会照办。”
“糊涂!”白云舒复跺了跺足,却已不再是那般对禾朵叶和以楠的暴怒,更似是对念如初的气愤和奈何。
“你何故要编造事实来诓骗我?你可知这王府内侍卫婢女甚多,我随意唤了人来问问都可知晓**……”
“更何况这女人,”她复转头不屑的瞥了眼禾朵叶,“这女人我自始便不欢喜,入了王府还要故作清高,整日形神叫人看着厌烦。”
这王府内的侍妾她并无一人瞧着顺眼,但大约禾朵叶正是她寿宴上献舞而得了几乎进入王府的,这便更增了她不喜的理由。
上一世,她亦是这般看着念如初的。
“罢了罢了!真是扫兴极了!”
白云舒似要发火,却火气都被念如初方才的话给截了些,随即便抬手摆了摆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她们主仆二人皆关押入柴房三日,若是爹爹回来问及,便说是本郡主下的令!”
旋即她又瞧了念如初一眼,小嘴轻撇,倒不是那般的凶狠神色。
“还有你也莫在此处跪着!随我回卧房,我还有事要同你说。”
她下了令,宽袖一甩便踩着她惯有的高傲脚步顺着小路离开了。
念如初才终是缓缓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握着耳坠的掌心都隐隐的沁出冷汗,现下已有些发凉。
好在,她已摸清了白云舒吃软不吃硬的脾气,终究也将这危机暂时的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