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冉似乎并未恼怒,骨节修长的手只是轻轻触去,掬起了她散落在玉石上的一缕发丝,缓缓缠绕至发尾。
那磁性的嗓音亦是轻缓的,甚至在这淡淡的烟雾里暧昧不明。
念如初并不闪避,低着身子只是柔声的回应,“妾身前来伺候王爷。”
纵然这嗓音刻意的温柔,从中所蔓延的仍只有仿似恨意的森冷同陌生。
脑海中闪过,那时在王府的回廊上见了她,惊恐而闪避的神色。
同如今这般美艳不可方物的,竟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凤祁冉幽静的双瞳无声眯起,将掌心里她的那一缕柔软的发丝置放在了自己的鼻尖,轻然嗅闻。
是宛如盛开的一朵魏紫,那般高贵而沁人心脾的气味。
“不是恨本王么?”
念如初血色微淡的唇瓣漾出一抹媚人的浅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此话,王爷不是很欣赏么?”
她的反问令凤祁冉露出轻笑,仿佛很愉快,“是不错。”
“只不过,你凭什么认为,你的这副身体尚能令本王起了兴致?”
念如初神色不变,仍笑的无懈可击,眼角眉梢覆上虚假的柔情,更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妾身只是一试。”
她也对此事好似并不忌讳,“诚如兵马是男人的武器,这副身体,便也同样是女人的武器。”
“王爷既不欢喜妾身在毫无筹码的时候同王爷商议条件,那么妾身便使用自己的武器,不知王爷看来,有何不妥?”
眼前的烟雾之下,她的小脸分明脂粉未施。
唯独流瀑般乌黑的长发拢于侧肩,令她的肤色却竟透出比这玉石更温润的光亮。
而她方才的这番言论听来,也已是足够惊骇世俗。
凤祁冉的眸子里,那一抹似是欢愉的神色愈发鲜明起来。
念如初方才觉察到他神色的改变,腕间却已是一沉,而随着一道力扯过了她的身子,她便毫无防备的倾向了他的方向。
在刹那的震愕之后,她随即放松了身子,在被他扯入了水中的刹那,身子跟着柔软。
哗啦。
四下溅起的水波散落于周遭的玉石上,泛出莹润的光亮。
念如初有意识的抬起了下颌,才没有在被他扯入到了水中的时候呛到。
可旋即周身包围而来的温暖,以及她抬眸之时发觉的处境,令她的心头再度剧烈一颤。
因她几乎站立不稳,眼下整个身子便几乎是贴覆在凤祁冉胸前的。
她甚至能清楚感觉到他肌肤的触感,以及那分明比池水更烫了一些的温度。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更快的让她产生了不适,那腹中几乎是在隐隐翻涌着的作呕感,证明了她的身体亦是在拒绝的。
可这一刻理智却万分的清醒。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闪躲。
所以她没有挣脱开了他的手,反是就着这道力的袭来,身子索性柔软的靠向了他的方向。
觉察到了她的主动,凤祁冉的眸色更深了,仿佛落入到无边无际的深渊里。
随即他将她纤细的玉臂压下,令她的身子微微仰面的向后靠去,他长腿一跨,便欺上了她的身子。
温热的水波在彼此间来回的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