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为何,以楠会听到那般的话……”
禾朵叶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她身畔丹砂的方向,尽管她的神色之间并非带着尖锐的探寻,丹砂却仍心虚的瑟缩了身子。
“这……”纯美人自知理亏,再度转头狠狠的瞪了丹砂一眼。
“妾身确乎曾说过一些气话,叫这死丫头碎嘴到处传开了去……可妾身当以性命担保,真的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她的语气着急了起来,再度面对着凤祁冉拜下身子,“请王爷明察!妾身固然有错,却也并非是叶妹妹所说的那般!”
“王爷,可千万莫要听信了叶妹妹的片面之词!”
她重重的叩拜着,身旁的丹砂见了,也赶忙跟着拜服下来。
“纯姐姐,天地可见,姐姐可切莫再要说一些违心的话,毕竟这世上的神明,可皆是在看着的……”
凤祁冉靠在软座之内,倚着鹅绒的软垫,自始至终没有见到他的神色有分毫的浮动。
仿佛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嘈杂的戏剧。
此时看着自己的两名侍妾对峙,他也没有生气,直至她二人争执一番停了下来,才缓缓拢起了宽袖。
“既无法分辨,那么皆受罚便是。”
他风轻云淡的抬了抬手掌,示意立在身旁的夏荷姑姑上前来。
“但凭王爷吩咐。”夏荷姑姑屈身行礼,等候着他的吩咐。
“分过各半,皆禁足三月。”
修长的手指将茶杯缓缓搁下在案上,漆黑的眼瞳旋即落下,淡淡的从跪落在身前的几人身上扫过,无喜无怒。
“至于这云纱楼,既是风水不佳,便也收拾一番。”
闻言,禾朵叶的神色当即错愕而惊慌,她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魂魄皆要从身体之内离开去。
这边,夏荷姑姑已然领命拜下,“奴婢领命。”
凤祁冉随后落落起身,宽袖轻轻一拂,仿佛将衣上的什么污秽拂去了似的,而后便越过了纯美人的身旁,步向了卧房之外。
院内,雪仍还在下着。
只是不似先前那般的大,却细密了些,更仿佛期间裹挟着的寒气冷冽如刀刃,生生的劈在人的身体上。
云纱楼外,那些侍卫、婢女仍还侍立着,见了凤祁冉出来,忙拜下行礼。
一名侍卫匆忙替他打起了伞,他却缓缓抬手示意他不必跟随而来,旋即步下了石阶。
念如初早了他一些离开了云纱楼。
在禾朵叶质问着纯美人的时候,她便失去了再继续听下去的兴致。
因为这场戏于她的眼中所见,只是无比的拙劣,丑陋。
她不知禾朵叶究竟为什么会去设计这般的戏码,甚至还是在凤祁冉的面前上演。
所见之下大约也不会难猜,那时以楠见了自己为何会惊慌,而放在她篮子里的东西,大约便和禾朵叶方才虚弱的模样有关。
为了陷害纯美人,挑拨起这次的纷争,她也真正对自己下了狠手。
可无论如何,她也错算了一件事,或也根本不是她错算,而是这王府中的其他美人,也根本都不知道的事。
——在这王府中,她们每个侍妾所饮用的茶叶里,皆是由藏红花所浸泡过的,无色无嗅之中,早已注定了她们任何人,皆不可能怀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