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个潜伏在竹林之外的人,希望已被凤祁冉的暗卫所捉拿。
当时她刻意于岸边稍立,并回头看去,想必潜伏在竹林之中凤祁冉的暗卫定也会发觉到些什么。
她不敢设想那监视着自己的人若将自己同宋知许私下会面的事汇报给他人,若是凤子璃,那么只怕不仅仅是花琉月,这整个的乐坊,都会有危险。
忽有些烦闷,念如初抬手将纱布系上,旋即便扶着桌案立起身,取过了悬于木架上的立领大袖衫披上。
她思及了花琉月,便也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那名若羌族的公主,同凤子璃的赐婚。
似乎也该提前去知会花琉月,或哪怕只是说一些宽慰的话。
念如初缓步至了门前,推开门时却正看到一抹浅粉色的人影自小院中铺着的青石小路而来。
是晨樱。
她低着头,好似心事重重的模样,一双白净的小手在宽袍之中微微的搅紧着,步下却有些匆匆。
念如初虽有些讶异,但随即还是将些许的烦乱放下,薄唇浮起一抹柔和的浅笑,出声唤了她,“晨樱?”
突的听到声响,晨樱的身子显然一颤,当即顿下脚步,抬眸看向了念如初的方向。
她这才看到,晨樱的明晰的眸子里泛着隐隐泪光,眼圈周围有些拭过泪痕之后留下的红色。
“如初姐姐……”她的嗓音有些哑,显然是哭过的。
念如初自屋内步出,至了她的身前,“发生了何事,为何都哭过了?”
晨樱摇了摇头,十指紧张的交握着,片刻才道,“如初姐姐,你还是快些离了乐坊吧,坊主她……她要杀你呢。”
“……为何?”念如初心头一颤,“你又如何知晓?”
她纵是知道花琉月必不会同自己和平相处太长的时候,却也未料想竟会是从晨樱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便是方才……我睡不好,想着去揽秀厅练习琵琶,路过了坊主的院子,便听到了里头传来坊主同一名男人说话。”
“那男子,问坊主如初姐姐究竟该如何处置,坊主便断然的回答,说要除去如初姐姐,只有这般才能保住秘密……”
晨樱显然是害怕了,一双微颤的小手抬起,覆于自己的面颊上,“如初姐姐,倒底是什么事?坊主为何要除去如初姐姐……”
保住秘密。念如初无声的握了握袖中的拳,花琉月倒底还是觉得自己同凤子璃的事情,可以长久的保密下去。
“……如初姐姐,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思索之间,见晨樱抬起眸看向了自己,念如初知道自己不可慌乱,便只是露出了一抹浅笑,“晨樱,你或是听错了。”
“如初姐姐……”
“你是不是断章取义,所以误会了什么,否则怎么好端端的,坊主便要杀了我呢?这不合常理。”
晨樱见她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坦然,竟也有些迟疑了起来,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真的吗?只是误会吗?”
“自然了,你只是在院外听着,定是不会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