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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烨容一听李覃回来,就将平日里玩耍撒野的一应东西都塞进柜里。知李覃回来必考校他功课,便于次日清晨天光初露端坐在案前,嬷嬷见了,称奇道怪的同时也觉十分好笑,只得去备上热茶。
纸铺平,墨研好。李烨容查看一遍,满意点头。
哪知他坐到晌午,才见自家表兄姗姗来迟。
倒也非迟,只按照过往作风,表哥每逢出征归来,但凡他在,哪回不是催命似的晨间必来考问?!李烨容顶着两只熊猫眼,起身迎人。
李覃赶路匆忙,此刻却也神清气爽,淡淡嗯了声,在那书案前坐下,随手捞了本李烨容的功课册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翻上一页,神色不显,锋眉威严。
“这些都记熟了?”
李烨容心里一慌,这几日都在跟谢哥哥他们顽,功课比较敷衍。
“记得不差,只是不牢。”他扬起两只唇角,眨眨眼。
李覃瞥他一眼,皱眉:“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这几日干什么去了?”
这些不算太难,以他的水准,倒背如流都不成问题,今日本不意多考他。少年人,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不料他竟明显心虚,必是贪玩荒废。
李烨容颓然,坦白交待:“和谢哥哥他们一块儿耍玩。”又坐直,举起手保证,“表哥你信我,再给我三日,绝对熟得不能再熟!”
“谢哥哥?”李覃若有所思,半晌,把他功课册子撂了回去,“‘业精于勤荒于戏’,你正是贪玩的年纪,这次饶你,再有下次,把孔孟之书罚抄三遍。谁又每次等着给你三日?该完成的按时完成。不是要你有多熟,让你记熟,是为更好深悟其中道理,不至看花不知花从何起,想不出其中的内蕴哲理。”
李烨容一一地应了,转眼又跟没事人一样,也不记李覃严管他,向对面凑近:“表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让人没个防备。
只求柜子别崩开。
李覃知他把话都记到心里去了,便不再多言,看穿他眼神虚晃,幽深眸光一转,向后靠了。
“最近不忙,回来看看。”
若非突然想念得紧,连夜赶回,还不知府里多了个狼子野心的,蹄子乱摸。
李覃弯唇淡笑:“昨日瞧见两个面生的少年人,都是你好友?”
李烨容看了对面似笑非笑的男人半晌,果断摇头。
“是表姐和谢哥哥他们一块儿来看嫂嫂的。”
“既是不远万里来前来探看,倒难为他们有这个心,今晚间摆几桌酒席,也算孤款待了贵客。”李覃冷笑。
李烨容喜热闹,又是志趣相投的好友与亲人,当即拍手叫好,忽而想到什么,他忙正住色,提说:“对了表兄!大伯府上的徐媪你有印象没?”
李覃饮茶思忖片刻,想起是哪个,不以为意道:“略有,怎么?”
“表兄猜猜,她竟同谁有关系?”
“依规选进府的婆子,孤记得这老媪又并无丈夫子女,能与谁扯上?”李覃皱眉,不耐他卖关子,净说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