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个口内喊着:“闹什么闹!有本事上楼搜刮那些作小娘子的去,凭的什么来招惹俺们媳妇婆娘的!”
李覃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眼神忽定,一言不发地拔出剑来,上前轻而易举砍下一人的脑袋来。
那颗脑袋在地上轱辘轱辘转了好一阵才停下。
众人惊悚,顾不得热红了脸随便打闹斗殴以尽兴,忙顿住住手住嘴,齐往挥剑之人看去。
只见那剑光寒锋利,绝非池中之物,定是上过战场拼过命,立有战功的,好一把宝剑!
瞠目结舌间,打斗诸人又瞧向那边站着的陌生男人。
男人年纪尚轻,身形高大威猛,目若雄鹰。
其狠辣之态,竟叫众人哑口无言,失声失语,忽被这般犀利眼神盯着,不觉纷纷逃窜散开。
那些个野匪不敢待此,见李覃堵在门前,竟一个个翻窗跑了。
管驿处的那人并不知此系何人,意欲上来道谢,却不知他所为是为何,若只单纯红了眼,赶上去为此而谢岂不自寻不痛快?
毕竟乱世横行,什么样的事故他三四十的老头子是没见过经过的?
那人想罢,笑凑上去,只问有什么吩咐的,又夸赞一番李覃骁勇,有什么好酒菜只管送去他吃。
李覃并不多话,只要了一间房,命其拿了干净帕子来,自将剑身处理干净收起。
他擦完了剑,却并未急着就寝。
没料想边界这里野匪出没竟如此嚣张,然文书上地方长官却只字未提,想来一是为野匪不好根除,自愿省事,二来是为心有懈怠,安逸享事。
边界看似不在核心,然却是守城的第一道关卡,无论是明攻暗潜,通敌叛主,大多自边界事发,必不可掉以轻心。
那几个如今看来是担不起这戍边重任,需得分拨调派,或追查盘问一番才是。
李覃熄了烛火,几日疲乏,且又估摸着那小姑娘应是已经行至半路,回去后只得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卧室,心内烦乱,便掀开帷幔,胡乱和衣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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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婵到了苏家,苏老太太自是喜悦,问候聊上多时,用过饭后才觉乏意,苏家别房的太太姨娘见了,忙劝她老人家去歇着。
“女君路途劳顿,也该叫她早些休息才是。”苏二娘子道。
苏二娘子是苏贤云父亲苏程的胞兄苏莫所出,尚未出阁,但已许了人家,只待后年他们一家落稳了脚跟,好来下聘求娶。
苏老太太听此有理,便也不留晞婵,又吩咐了屋里一个得力仆妇给晞婵使唤,这才回卧房小憩。
那仆妇名唤润娘,进了朝歌苑,便跟在晞婵身后笑道:“女君哪次过来陪老夫人,这朝歌苑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只为女君舒心惬意。这次来,却想是比往常几回都要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