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最近的楚宫胡须一动,捻指道:“闻丛已领兵去投李覃,想是闻得风声,也以为主公是要与那穆廷年一道讨伐荆州。”
“哼!岂有此理,”楚宫对面第二位的那人声愤情切,先朝上座一言不发的孟获拜了一拜,待其点头,方才皱眉摊手与众人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说是主公与那穆廷年已经同谋,只待两军共进讨荆,可事实呢?目今连豫州的一个使者都不曾来!真如‘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不是要主公骑虎难下嘛。”
“应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谋士荀笕道。
楚宫缓慢点头,若有所思道:“裴度是来过,虽未给他答复,但如今也是不得已板上钉钉了。连闻丛都信以为真,跑去投奔,即便澄清事实,那李覃也未必不会起疑心,横竖都会盯上冀州。只他如今正攻徐州,一时不好来清障就是。”
若不是因为徐州,李穆交战前第一个被他李覃帐下猛将攻打的,非冀州莫属。如此一来,援军没了,这仗就好打。
但李穆战后,这样的隐患,李覃必不会留。孟获虎目闪动,转了一转,慢悠悠地沉声道:“依诸公高见,此局何破?”
“若想冀州全身而退,唯有投李,方能博其信任。”荀笕微微一笑道。
反正就是被架在那儿了。
闻此,孟获恼羞成怒,迅速驳回:“安与小人谋?!那闻丛先投,获也紧随去投,难不成是他闻丛屁股香,获也要跟着他去才睡得香甜?若被那闻丛得知,耻辱耶!此事休提!”
荀笕抿唇笑而不语。
楚宫想了一想,向上作楫道:“事到如今,冀州显然无法再安然泰之,不若不破局,顺势而为,就此与穆廷年联手,这也不乏是大好时机哇,若是寻常,哪里有借此大风攻李覃的时候?豫州不及冀州,反向来说,又何尝不是主公的一个助力?如此一来,对上那李覃,并非没有胜算吶。”
另一个附和道:“再言之,三方掣肘的局面总要打破,必有一主,与其等着李覃逐渐势大,先灭冀再攻雍,不若先下手为强,趁其攻徐不备,一鼓作气攻下荆州,到那时天下岂不就轻易握在公手中了?”
孟获目光一亮,似有松动。
楚宫暗暗打量过孟获的神色后,忽又笑道:“我这厢还有一好消息。”
众人都疑惑相视,问是什么好消息。孟获也忙命快说。满座只有荀笕低眸沉思,并不附和。
只听楚宫极为肯定道:“不知诸位近日可曾听闻,那李覃正沉迷晞婵美色,无法自拔?巧的是这位晞婵姑娘,恰是穆廷年爱女,诸位也都是有家室的人,枕边风的威力想必不消多言,何况美人计更胜一筹,即便李覃意志坚定,干扰左右他的想法也是绝对少不下的。”
他微微一笑,眯目抚须。
“且又对那晞婵百般宠爱,行酒享乐,懈怠安逸,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众人唏嘘不已,纷纷叹说“极是”。
其中就有个原本犹疑不绝的,听楚宫提点,忽记起这茬,顿时喜上眉梢,急忙看看孟获,又看看荀笕,再看着诸公道:“可是呢!经楚公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说这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