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英听了白万里吞吞吐吐的话后不以为意,直接反驳道:“可是结合你之前的一些话语,我不认为令尊是个会牺牲自家人的利益去成全大义的人。
我说的话很直白,也不求你谅解,只希望解了我的疑惑,我才能将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从小他就给我规划好了路线,做任何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当官——改换门庭!”
白万里似乎很羞愧,但又想辩解什么:“逃命路上难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所以那些事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或许他一开始屈从于知府是想要某个更好的出路,或者走个捷径,但我相信他一定是见到利伯伯为国为民的样子后心软了。
也许他有过算计,但他最终还是偏向利伯伯了,不是吗?与利伯伯一路同行时,我能看得出来利伯伯对我爹,对我们一家都是心存愧疚的。
或许利伯伯赤胆忠心,但我不认为浸淫官场多年,能升到正三品官员的他,会发现不了我爹的那点儿小算计,更甚者……
不管怎么说,我爹在发现自己暴露后选择了尽心为利伯伯谋划,还为我算计到了最后……他是一个好父亲!”
“你们改完名字的户籍是在平楼府就办好的?我是在拿到你们的身契的时候看到的。”
“是的,我爹考虑得很细致,但是为利伯伯一家办理假户籍的风险太大,所以就没办。
他说只要有本事,名字也不算什么,要是有拨乱反正的那天,再改回来就是了。是以当我们与菁菁见面后就一直以白氏相称,利伯伯也没揭穿,可能觉得没必要吧?”
“嗯,这很符合我对令尊的了解。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愿意替利菁菁他们引开追兵?”
“我爹说过,如果选择好了路,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白万里说完这话,见白铁英仍是一副追根究底的样子,艰难地开口道:“或许他认为以他的牺牲能换来我们兄妹更好的生活吧?毕竟那是三品大员,如果侥幸逃脱,利伯伯的作用比他大。”
“很抱歉,我知道说这些话让你很难受,毕竟子不言父过。不过我坚持知道的原因是……当你知道利菁菁有了更好的选择后,你是怎么想的?”
“铁英何出此言?”
“我能知道利菁菁的身份,自然是她现在有了一个觉得可以自爆身份的机会。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是向谁伸冤?暴露身份后可有风险?那人真的有能力做到吗?”
白铁英见他这一连串的发问,摇头后,每答一问,就伸出一根手指:“那人的身份我不能透露,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不过我倒是觉得成功的机率很高,大概有五成吧!”
“那她……是怎么提及我们的,才会让你发现可能是我们兄妹?”
“叙述中几句带过,但她的要求是替利家,白家上下十六口理冤摘伏!”
“几句……我知道了。”
“所以?”
“她的选择是对的,如果靠我,真不敢说再有十年二十年能不能达成,说不定到时候平楼知府都先老死了!”
“那你……要不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白万里一听这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随后攥紧了拳头,低头说道:“不见了吧,见了也没意义。而且如果她那里行不通,总还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