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深吸一口气,开车离开。
这是猝不及防的日子,几月几号安宁没有注意,庄严也没有注意,连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两人抵达民政厅的离婚协议办,坐在等候区,谁也没说话。
苏安宁沉默的盯着地面。
庄严坐在距离她三个座位的位置旁,低头沉思。
前面一对刚离婚的夫妻正在吵架,大概这里的人见的多了,没有人看热闹,打起来时,保安仿佛算准了一般,立即赶到把他们拖出去。
“下一组。”
庄严看眼苏安宁,两人起身。
当值的公务人员看了他们一眼,把庄严叫进隔壁。
隔壁房间不大,只有两把椅子,几幅很有年纪却不值钱的涂鸦,一张大面积的中国地图。
谈话的政府女调解员五十来岁,临近退休的年龄:“离婚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选项只有那么几个。
“你们写了性格不合,两个人在一起不合就少说两句话,你是男方又是社会知名人士,她心里有压力是肯定的,如果脾气有什么不好的不对的,多想想她的好,怎么也是陪了你这么年别气上来就离婚。”
“……”
“是,离婚结婚很简单,来一趟能办两个本,可女人嘛,总是吵吵闹闹的那个好,再说句难听的,女人还不都一样,人家也给你生了孩子,你——”
“不是我要离婚?”
“啊?啊!那就更好了,她要是不爱你不在意你,不想你对她好,何必闹跟你离婚是不是?到底还是因为期许太高,有所期待,这样你服个软,一样过,女人就是心软。”想了想又道:“还想过吗?”
庄严看她一眼,想过吗?他从站在外面等,手就在发抖,恐惧、心慌,无所适从,到现在不按着还在抖。十年了,就为了一个本本消失,付出的感情岂是一个本的问题:“想。”
“你出去吧,叫你夫人进来。”
苏安宁进去,知道会有例行问话,调节、劝解,心里也不好受。
“孩子,怎么非要离婚呢?你们不是还有个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睦睦的为什么离婚?”
“……”
“他在外面有女人?”
“……”
“什么好的、完美的东西会落到咱们手里,不都是一个打磨的过程,难道你是上帝的宠儿,上帝都必须把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安排好了送到你面前,又要会赚钱、又要长的好、又要听话,孩子,我们不应该期许太高,我们要更相信我们可以打造,要在自爱的基础上理智的相信付出,我看他还是愿意为了你改的,您就原谅他一次?想想孩子。”
“……”
“是,我知道现在物质生活丰富,你不见得需要他的赠与,阿姨为你这一点很欣慰,至少不是一过来就让我想甩两巴掌的女人。
但女人要强归要强,但怎么也要看到,男女男女,是相辅相成的,不是我们过自己他们过他们,我们还是要承认他们构成了我们另一种形式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