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间小屋子相对于外面的佛堂来比,则是最干净的了,似乎有人天天在此守着,专门打扫。
“小的见这房间太过干净,便觉得有问题,谁知道……”发现密室的小兵推了拔步床旁边的墙,墙壁簌簌分开,露出可容两人并行的门洞来。
小兵掏了火折子,点了墙壁上的油灯火把,把整个密室都照亮了。
恒昱祺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密室里堆放了数十个木箱和竹筐,木箱里装的则是用稻草和葛布分装的箭簇,竹筐里满满都是大铜钱,还洒落在地上不少!
铜钱虽然并不十分值钱,但是却是流通最广泛的钱币了,更别说重家还有上千亩地租种,七八个店铺盈利,每日流出去的铜钱以及发放奴仆佃户还有店铺薪资的铜钱就十分客观。
再加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他怒不可遏的抽了重管家一个巴掌,把重管家抽的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落下来的时候压翻了一筐铜钱,倾倒满身。
重管家吐出满嘴鲜血和断裂的牙齿,不住的磕头求饶:“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这事与小的无关,都是那个姓杨的折腾的,都是他在弄啊!”
“你胡说!”一直一言不发的重勇尖叫起来,“不要什么事都往我舅舅身上推,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重管家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去,他见过蠢笨的,但是真没想到这个小少爷能蠢笨成这个样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把这些事都摘出去,却还跟杨秋海喊舅舅,简直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死了!
重涛看着满屋子东西和眼前这场闹剧,又吐了一口血,“父亲的一世英名,都,都丧在了你们手中!重勇,你认贼为舅,不如改了姓杨好了!”
“澜澜莫气莫气,哎呀我的师爷哟……”恒昱祺连忙从怀里掏出个玉瓶儿,倒出一枚黑色的丸子,塞进重涛口中,还用力给他顺气。
重涛含着药丸儿,脸色一变,在没人看到的角度愤愤的瞪了恒昱祺一眼。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甜的舌头都要麻了!
还未等他们出来密室,又有人跑了过来,“大人,小的在杨秋海卧房内发现一条密道,怕,怕是这人,已经逃了!”
“废物,一群废物!”恒昱祺扯着嗓子嗷嗷叫:“要你们何用?还不赶紧给本官去追,去追!!”
“是!”那小兵急忙退下,心说这唐大人白瞎了一张好脸,怎么一副泼蛮样子?看上去实在是太不好相处了。
听到杨秋海已经逃了,重管家轻轻的嘘出口气。杨秋海既然去搬了救兵,那么就绝对不会放任他们不管,毕竟自己知道的也不少,若是说出一星半点的,怕是那位大人也会着急。
不过这重勇……以后怕是不能留了,简直就是个扯后腿的祸害,大不了找个人装扮一下也行,或者干脆把他囚禁了,就说重病卧床,然后让他生了重家后代,也就没他什么用了。
重勇不知道自己在重管家心里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人了,他仍旧不满的哼哼,“得意什么?重家不是还要靠我传宗接代?你现在这么嚣张,不也是个生不出来子嗣的废物么!”
“你说什么!”重涛听见他嘟囔的话,原本就鬼一样的脸如今更加鬼了。
重勇冷笑,有恃无恐的道:“我说,你若让我改名,怕是重家就断了后了!以后能为重家添子添孙的,也就只有我了。你就算身为嫡兄又如何?哼哼!”
“你这是什么意思?”重涛瞪大双眼。
“师爷莫气莫气……来人,把他给我带走,掌嘴二十,嘴巴堵上!”恒昱祺连忙轰人。
“慢着!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你是什么意思?”重涛紧盯重勇双眼,一字一句的问。
重勇奋力挣脱小兵的手,叫嚣道:“重涛,你以为你还能传宗接代吗?哈,就算你上遍无数女人,怕是一个都生不出你的崽儿来。你若敢杀了我,就等于让重家断子绝孙,列祖列宗都不会饶过你的!”
重涛呆愣了一瞬,双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放肆!敢在本官面前叫嚣?你可知世上有仙药冰玉丸吗?待本官求的仙药,师爷便可肃清体内余毒,以后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与你何干?”恒昱祺一挥手,“拖出去,张嘴三十,杖刑五十,以儆效尤!”
重勇被拖到前院儿,在众人面前先是被抽了三十个嘴巴子,脸肿成猪头,满嘴的血,吐出四五颗牙齿,又被扒光了裤子按在长凳上,被人抡起板子打的哭爹喊娘。
杨姨娘原本晕着,听见这惨叫之声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心都碎了,“我的儿啊,我的儿!!你们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想知道什么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不要打我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