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东说,主卧是给她准备的,他住在次卧的,另外还有两间客房。而现在,其中一间客房内,隐隐有光从门下透出,那光太弱,混在客厅的灯光里,她竟一时没有看到……
脚步终于抬动,脚底被钉出了血痕似的,每一步都让她心内抽痛。
门是紧紧关着的,可她站在门口,脚趾抵着门,甚至没有贴上耳朵,单只是走近,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响……
女人压抑的声音怎么也堵不住似的。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她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站在房门外,她几乎掐破了手心,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做出正确的反应,却在那隐隐的声音里空白了思绪。
刚才她该想到的结果,为什么现在还会……
女人变了调的声音掩不住的波动,不难想象两人的激烈程度。
手心掐破,有血丝渗入指缝,她不知站了多久,她从来不知,江廷东在这事上这般热衷。
与他在一起多年,他没碰过她。
他说要等到两人结婚夜,他说他舍不得。
有好几次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可他只是抱着她,在她耳边粗粗的喘。息,却始终没有动她。
她觉得窝心,也心疼他。可就是这样的他,现在,就在她一门之隔的房内,在那张被他说成闲置的床上,对另一个女人那么的卖力和情动……
他方才还说了什么?
说不会骗她,说要她信他,她呢,为着自己的怀疑而愧疚,为自己消除不去这种阴暗的情绪而厌恶着自己,更为那些……她曾与那人的亲近而懊恼,可现在……
扯扯嘴角,她想苦笑,却只有苦涩,笑不出半点。
门内的女人似乎要到了顶。点,声音越发的隐忍不住,变了调子的声音生生刺破她的耳膜,扎进她每一寸神经。
心口疼得厉害,她死死咬着唇,狠狠捶在心口的位置……
“廷东……廷东……给我……”
听不下去!
再听不下去!
她步子踉跄,跌跌撞撞,短短距离,不知如何走回去的……
坐在门边,她心内疯狂的念头想要出去推开那门,看看在她的目光下,那两人会有怎样的嘴脸!
可到底还存了一丝理智,她当然可以那么做,可是,凭什么?
她凭了什么身份去质问?
那女人问她是谁,她又能……如何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