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焰下一秒觉得,自己简直是愧对自己的理智。
什么叫做最后的温柔?
那是什么玛丽苏神剧里的台词,他迟焰怎么会萌生出这种傻乎乎的想法。
果然,每个人大脑中的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都无时无刻地在打架,包括一直以来以理智著称的他,也在这种关键时刻难逃窠臼。
情感真是一种让人变得优柔寡断,又丧失理智的东西。
它就像个什么恶毒的杀手,总是在人意志薄弱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朝着人的软肋狠狠地捅一刀,留下一道难看的,在日后叫做“后悔莫及”的伤疤。
迟焰抬起手,曲起指关节,坚定地敲响了季冰弘和乔笛的房间门。
迟焰敲了好久,季冰弘才迷迷糊糊地起来开了门。
“大哥,你不会在睡觉吧。”
迟焰歪着脑袋,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季冰弘难以置信地道。
“我这个状态看起来像在打高尔夫吗?………”季冰弘打了个哈欠,眯缝着还没没睁开完全的眼睛,闪身让迟焰进了房间。
乔笛也在用力地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就不能等我么睡醒了再说嘛?乔笛刚刚做完催眠治疗,很需要睡觉的。”
季冰弘从桌上倒了杯水,端起来递给乔笛,乔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斜斜地靠在床头,抿着水,同样眯缝着眼睛,黏黏糊糊地开口:
“没事没事……我没他说的那么矫情……啥事啊迟焰,感觉你脸色不太好啊。”
迟焰看着睡眼朦胧的两个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是看看钟表,觉得这完全不应该是睡觉的时间,心底的愧疚就一扫而光了。
“我本来想睡个好觉的,结果没睡成,你们两个倒是呼哈的睡得很香,我当然脸色不好了。”
迟焰双腿交叠,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怎么啦,我不是叫你很早就去睡,我还以为你睡醒了嘞?”
乔笛好想还没清醒过来,说话慢慢吞吞的,似乎大脑还不太能跟得上嘴。
“我本来都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你把我的电脑就那么放在桌子上了,我有点不放心,就又爬起来想下楼去取电脑。然后就没睡成。”
迟焰撇了撇嘴,轻描淡写地道。
季冰弘系好了睡衣的袋子,坐到茶几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对迟焰说:
“能不能不要挤牙膏,我就不相信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因为失眠特意敲门过来找我们谈心。”
迟焰疲惫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给你们看张照片。”
迟焰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开那张苏兮兮正坐在楼下的沙发里,身姿紧张地偷看着迟焰电脑的照片。
迟焰把手机递给了季冰弘。
季冰弘接了过来,他的面部表情在目光落在屏幕上,看清了那个人是谁之后,一下子变得僵硬而铁青。
乔笛好奇地爬起身子,她对季冰弘说:“什么照片啊,我也想看。”
季冰弘站起来,铁青着一张脸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乔笛。
乔笛看到照片后,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都快要掉出来了:
“她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