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衍避开毒酒,来人身形急旋,袖中探出一支竹笛,横在嘴边悠悠吹了起来,顿时一阵嘶嘶之声传来,数十条蛇极速游来,朝萧衍父子扑去。
旁边一些人惊骇不已,欲要出手却发现体内内力凝滞,越是运功越是乏力,一阵骚乱后,陆续倒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运转不了了!”,“有人下毒!”
见那些人如此反应,剩下的都慌忙运功,果不其然同他们一般,俱都浑身发软,最后瘫软在地上,一瞬间,恐慌凝成了实质。
“那女子是何人,为何投毒?!”
文浩钦几人见状也顺势坐了下来,一些年长沉稳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看着正和那突然出现的女子战成一团的萧衍,沉声道:“可萧庄主可是还好好的。”
其余人一听,更是急躁,也顾不得其他,怒喝道:“萧庄主,这是怎么回事!今日是萧老大寿,名剑山庄请我们来,便是如此对待我们的么?!”
萧衍边避过那女子诡异的招式,一边挑开扑上开的毒蛇,听着底下一片轰动,顿时脸色有些发青。这个该死的女人,完全毁了他们的计划!
萧景煌更是眼神暗沉,猛然挥掌插了进去。他显然动了杀意,下手十分狠厉,口中厉声道:“毒医,你同我名剑山庄可有仇怨,为何一来便下此毒手,甚至连在座各位都不放过?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却突然出现在老夫的寿宴上,莫非你投入了冥幽教?”
那白衣女子正是毒医圣手白芷,听了萧景煌的话,顿时冷笑一声:“可笑,冥幽教是个什么东西,我白芷不屑于与之为伍。至于下毒,若是我,此时倒下的就该是你们了。”
萧景煌眼神一沉:“还想狡辩!”他汇聚内力,手里罡风扫过,直接将再次扑上来的毒蛇全部震开。手中凌厉如勾,朝白芷喉头锁去!
萧衍手中长剑翻飞将白芷后路封死,这两人竟是不顾在场众人,预备直接将白芷诛杀。
文浩钦在看清来人时,脸色就陡然灰败,眼里痛色愈发明显,眼见她形势危急,当下忍不住便要出手。
闻墨弦迅速拽住他,同时借力跃出,手中含光出鞘,贴着萧衍的剑锋刺入白芷和萧景煌之间。两剑相抵,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凌厉削向萧景煌的右手。
她这一招内息极为充盈,落在萧衍剑上,重若千斤,而两人毫没预料到此刻还有人出手救白芷,顿时手忙脚乱,快速后退。而闻墨弦则带着白芷落在几丈外,淡淡看着有些错愕的两人。
闻墨弦动作很快,等底下人反应过来,她已然淡然落地了。片刻的寂静后,底下再次骚动起来。
“这姑娘也未中毒,到底怎么回事,她们是一伙的?!”
白芷看着眼前那张平凡的脸,眼里有些疑惑,闻墨弦却是对她微微笑了笑:“白前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白芷微微一怔,随后也是笑了起来:“你还没死,不错,不错。”
萧景煌见两人如此淡然地在谈笑,脸色越发暗沉,盯着闻墨弦沉声道:“敢问姑娘是何人,为何同毒医一道,毒害我等武林同道?”
闻墨弦转过头,笑了笑:“萧老庄主严重了,我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如何敢同武林同道为敌。只是见两位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却联手对付一介弱质女流,下手如此狠绝,于心不忍罢了。”
她这般轻飘飘一说,底下又传来窃窃低语,萧衍心头火起,却仍旧摆出一副笑脸:“姑娘此言差矣,今日乃是我父亲大寿,原本请来诸位英豪是一同庆贺,本是喜事。却不料害得各位无故中毒,我们难辞其咎。既然罪魁祸首现身,我们怎敢疏忽!”
“是么?原来如此,到是我的不是了。”闻墨弦目光在后面盘腿坐下的众人身上略过,温声道:“不过,你的确难辞其咎!各位就不奇怪,没有一点征兆,在场这么多武功高强之辈全部中毒。这毒到底如何下的,又为何萧庄主一点事也没有?”
文浩钦几人颇为配合,冷声道:“你知道?”
“敢问萧庄主,这酒可是桃花酿?”闻墨弦摇了摇一个酒坛,开口问道。
萧景煌吸了口气:“是,二十年的桃花酿,乃是名剑山庄亲自酿造。”
将酒随手扔在地上,一股浓郁的酒香四溢开来,萧景煌父子二人暗自屏息,靠近的几人顿时越发我无力,萧衍怒目道:“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为?”
闻墨弦没回话,目光开始在场中逡巡,边走边道:“各位都晓得碧纹白莲乃是药中圣品,稀罕的很。可是有一点估计很多人都不晓得,碧纹白莲带有异香,闻之神清目明,可是却生来与桃花相克,两者混之会让人经脉凝滞,内息受阻。而且这陈酿桃花酒,味道更加浓郁,而碧纹白莲遇酒则味浓,方才有人打碎了酒坛,各位可曾注意到?”
底下众人脸色一变再变,一人恰好在罗盛身边,挣扎扑过去拽住他的领子:“罗盛!碧纹白莲是你今日带来的,是不是你预谋好的!”
罗盛慌忙道:“我真的不知晓啊,我哪里晓得还有这一说法。”
还有人高声道:“那名剑山庄呢?萧老庄主,您两位可还好好的。酒是你们准备的,寿礼是你们收的,明面上让我们对付冥幽教,暗地里却设下这么一个局,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底下一片应和声,他们都是江湖之人,功夫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大的安全保障,如今浑身发软,只能待人宰割,这滋味当真是让他们恐慌暴怒。
“酒坛?姑娘说有人打碎酒坛,可知晓是何人?为何你提前知晓,却不肯提醒我等?”一位长须老者,看着闻墨弦,缓声道。
这人乃是华阳门长老,叶榆,为人到是颇为正派,闻墨弦对他并没敌意,且她历来尊重长辈,微微施了一礼:“前辈莫怪,之所以不提,晚辈却是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