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和闻墨弦这边闲适地等着时机到来,茶寮那边却是剑拔弩张。
文旭和文沫两人和廖正风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云临沂和傅里出手阻止,才将两拨人分开。
廖正风赶紧将萧琪拽住,低声道:“琪儿,你到底怎么了,冷静一下!”
廖正风隐隐觉得不对劲,萧琪即使跋扈,也不至于这般糊涂,伸手探了下她的脉,却也看不出问题,只能强行给她渡了内力,让她冷静下来。
萧琪逐渐冷静下来,看到周围有些冷凝异样的目光,想起方才的事更是怒火中烧,却不明白为何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环视周围,早不见了那两个该死的少年!咬牙低声道:“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去了?”
文旭也扫了一圈,不禁失笑,那两个小子到聪明,居然趁乱跑了。想到那个一开口,就有意无意把他们拉下水的少年,文旭到没生气,反而觉得有意思。
其他人估计都注意萧琪和廖正风去了,他坐在那里可是将那两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那一副恐惧胆怯的模样,到真是活灵活现。在别人看来,那个一直不曾说话的少年看似慌乱地摔到另一个人身前,才替他挡了萧琪一脚,可他却能看出他动作乱而有序,时间角度恰到好处,萧琪那一脚何其快,一个寻常少年哪能这么容易挡的如此严实。不过因着他们这一举动,他这才什么话都没说,名剑山庄这些年举动让他看不过去,即使那两人有别的目的,可那份爱护却也让他觉得可贵。
他声音沉了沉:“得饶人处且饶人,身为名剑山庄的大小姐,却没有一丝名剑山庄经营这么多年的君子之风,我到真替萧庄主叹惋。”他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随后又故作疑惑道:“我到不解,萧老和萧庄主被人誉为名剑二君子,萧庄主也算子承父风,怎么这两位却没能让你学到一点。”
廖正风脸色难看,萧琪更是面色狰狞,一张明艳的脸都有些扭曲,厉声道:“文旭,你什么意思!你们文渊阁如今不过是依附我家的一条狗,谁允许你大放厥词,我如何做,轮得到你管么?”
文旭和文沫冷冷笑了一声,一直沉默淡雅的文沫却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是么?却不知道二十年前名剑山庄之与文渊阁,是何光景,似乎比之你今日的言论过而不及。若这话代表你名剑山庄的态度,我到是很想问一问萧庄主,他所谓的君子之道,就是忘恩负义么?”
说罢也不管名剑山庄几人脸色青白交加的神色,冷冷道:“各位,时辰不早了,该上去了,不然怕是要惹罗门主不快了。”
一直有些沉默地众人如闻大赦,赶紧起身朝落雁山而去,方才文沫那番话,他们听得清楚,其中内情都是各门派一向避而不谈的往事。
当年名剑前传虽底蕴深厚,却也担不得武林第一门派之称,而且名剑山庄并不姓萧,上一任庄主萧景煌乃是名剑山庄招赘的女婿。当时名剑山庄的庄主林宥生有两子一女,儿子虽不出众却也中规中矩,却不料相继去世,最后林宥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留下名剑山庄交由萧景煌打理。而后林宥的女儿林嘉禾去世,名剑山庄完全成了萧景煌的。
可萧景煌虽然能力出众,名剑山庄却也元气大伤,真正的崛起是因着儿子萧衍娶了文家独女文韵蓝。彼时文家声望势力皆是不弱,一番扶持,才算真正步入正途,可随后文韵蓝却是红颜薄命,使得痛失爱女的文渊阁阁主再无心思打理文渊阁,许多家业都交给了女婿处理。
可以说,萧家如今这般辉煌,几乎是靠两人的夫人带来的,不过只因着两人的确有本事,这才没人多议论此事。如今文沫这番话,无疑是直接踩了名剑山庄的痛脚,他们可不想被搅合进去。
萧琪更是无法容忍,因为她的娘亲只是萧衍的一个妾。她爹曾经说过,此生的妻子只有文韵蓝一人,后来因着子嗣原因才勉为其难纳了一妾,有了她以后,更是说只要一个女儿就罢了,将她过继给文韵蓝,博得了一片唏嘘赞叹之声。
虽然她备受宠爱,可对她而言她的身份犹如一个笑话,她有娘亲却不能认,反而要挂在一个死人名下。虽然文浩钦对她很好,将她当做亲外孙女一般,可是文渊阁底下的人从不曾给她好脸色。如今文沫这句话更是诛心入骨,眸中一丝怨毒的杀意无法收敛,可还是顾忌一些纠葛,没有直接下手。脸上阴霾浓重,片刻后微微冷笑一声,跟着廖正风朝烈焰门而去,心中冷声道,文沫,你会后悔今日所言的!
廖正风也是心头很不舒服,却明白撕破脸皮只会败坏名剑山庄的名声,一直害怕萧琪忍不住,却见她若无其事到是安了心,却又觉得不对劲,只是说不清楚,好在一路纷乱后,他们终究安然到了烈焰门。
眼看着茶寮的江湖中人都陆续离去,闻墨弦才带着顾流惜朝落雁亭掠去。
落雁亭周围树木环绕,依山建成,简单的八角亭却是风景秀丽,放着一张石桌,红木结构的亭子,彩画装饰精致,别有趣味。
两人落在亭子旁,闻墨弦微微环视了下周围,没察觉到人的气息,眼里有些满意,随后轻轻拍了拍手,一道人影从不远处一棵古松上轻巧落下,低声道:“阁主。”
闻墨弦打量了周围,淡声道:“林鼎天上去了?”
“是,他最早上去的,身边带了四个人,似乎是四煞中的两人和天网中的鬼面和毒影。”
闻墨弦手指轻轻敲在石桌上,点了点头:“记得派人盯紧了,林鼎天好面子,可保不准他会从那个小路悄悄走了。”
“属下明白。”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影子颔首行礼快速遁去。
顾流惜陪她坐下,歪着头看着闻墨弦:“我们就坐在这等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