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祯正用着饭,外面来了一名穿着黑色盔甲的军士禀报:“世子,外面有一名自称姓郑的书生求见,他说自己是什么吕先生的门生,从京城来。”
看军士的表情,他似乎不太相信对方说的话,但还是将来人的名帖递了上来。
这么巧合?她刚想去见的人,这就来了?
不过也不排除司徒祯强势介入海城县、头一天就开始施粥等等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人主动求见。
无论如何,薛沉鱼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司徒祯一顿,“名帖给薛大姑娘。”
军士立刻把名帖双手递给薛沉鱼。
“有劳了。”薛沉鱼下意识说道。
对方反倒愣了一下,“……不,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薛沉鱼微微颔首,翻开了名帖,“郑多奇,湘州人士,还是个举人。还真是吕先生的门生,是吕先生和大通商号共同委托到这里来督办私塾的那个人。”
说是吕先生和大通商号共同委托,实际上就是阿娘给吕先生的优待。
借着开办私塾的名义,给吕先生那些没能在官场上出人头地的学生们寻份差一份体面的差事做。
日后免费私塾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这批人便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会有莫大的好处。
“世子,要见么?”薛沉鱼打开着名帖,递到司徒祯跟前。
“这东西你看过就好,不必再给我看了。”他咽下口中的粥,随即又道,“你觉得,应不应该见?”
这一问,倒是确实是把薛沉鱼给难住了。
原本,她是准备以大通商号的人的身份去的,那样就不必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自己不曾在海城县这个地方公开身份,随便郑多奇跟这边大通商号的人有什么勾连,最多知道她可能是京里来的,却不一定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但若是这个人来求见的是司徒祯,她却露面了,便等于是主动的……等等,人家是来求见世子的,她出什么面?
薛沉鱼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狭隘了,狭隘了。”
“怎么?”司徒祯见她沉吟片刻之后忽然拍自己脑瓜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薛沉鱼说道,“待会儿世子让那人进来,我还是先不露面了。”
说着,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不想露面的原因。
司徒祯略微想了想,也明白薛沉鱼的考量。
“那便依你所言。”
玉竹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莫名觉得有些暧昧。
说真的,姑娘和诚王世子还是怪般配的。
说着话,司徒祯也吃完了,方瑞让人把东西收下去,前来禀报的军士也接过薛沉鱼递过去的名帖,有些不好意思的出去了。
司徒祯起身前往会客室,薛沉鱼带着玉竹也跟在一旁,进去之后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方瑞更是懂事的搬来了屏风,挡住她的身影。
毫无违和感。
片刻,郑多奇便转军士的带领下进来了。
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司徒祯行礼。
“学生郑多奇,拜见诚王世子。”
“嗯。”司徒祯看都没看他一眼,鼻腔里淡淡地的哼出一声。
方瑞身为世子的长随,随即完美的发挥出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嘴脸,包括但不限于拿鼻孔看人,对郑多奇冷嘲热讽的。
比如说,“我们家世子昨天上午就到了,满城都知道了,郑举人倒是好大的架子,今日才堪堪出现。”
又比如,“哼!这海城县乌七八糟的,我们世子是有必要整顿一下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挺多,方瑞演狗奴才是有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