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镖局的人从南方回来,给薛沉鱼带来了三大筐用冰好好保存着的荔枝。
这是今年最早的荔枝,南边才刚吃上,他们就迫不及待的给带回来了。
薛沉鱼看的眉开眼笑的,这东西在北方可是个稀罕物。
市面上都是论个买的。
能像她这边论筐的,都是因为外祖家里有个走南闯北的镖局。
玉梅很快便将经由驿站的信带了回来,交给薛沉鱼。
信上的字迹看起来就是只是识几个字的人,言语也质朴。
简单利落的说明了孙平安迎娶的是岳麓书院山长家一个没人注意的小庶女,娶回家了也只是扔在一旁。
而且,新婚的时候邻居就听见他父母和他吵架。
吵的大致内容是,孙平安在京都已经有一个喜欢的女子,但女子的父母也不愿意她嫁,所以他才娶了如今的这个媳妇。
他父母还让他别惦记了,成了家就安心的稳定下来。
至于信的事,玉梅是一个字都没敢提的。
想想她都替姑娘恶心的紧。
薛沉鱼看完只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娶了,就该拿真心待人家,又不对人家好还要把人娶回家,这不就是贺敏之的同一类人。
她对孙平安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说到底还是有利可图罢了。
虽说是山长家的庶女,却也是山长的女儿,多少是能攀上些关系的。
而许妈妈的表现,显然她也是什么都知道的,却还来劝说那些话,无端的叫人不喜。
薛沉鱼将信还给了玉梅,“替我谢谢你这位远方的表叔,你将地址给我,改日我必托人奉上一份厚礼。”
“这,这不用了吧,表叔他那个人老实,只是帮了个忙而已,他不会要姑娘的厚礼的。”玉梅慌忙摆手。
这人本来就是她虚构出来的,孙平安也是小叔叔派人去查的,她上哪弄一个地址给姑娘?
“正因为你远方的表叔是老实人,我才不能白白让人帮了忙,这么大老远的帮我打听消息,总不能让人白辛苦一趟,这不是我的为人处事之道。”
玉梅要哭了。
怎么办?现编一个?
“怎么了?很为难?”薛沉鱼看她一脸纠结,也颇为费解。
这时,玉竹说道,“姑娘,玉梅的表叔是在那边书院做工的,那他也不好大张旗鼓收您的厚礼呀,万一被别人惦记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而且做工一般都是几个人住一个屋的,哪里有地方保存姑娘您送的礼呢。”
“我倒是忽视了这一点。”薛沉鱼恍然大悟。
玉梅见玉竹替她把这事圆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嘴笨,不懂怎么说。”
你要是嘴笨,那就没有伶牙俐齿的人了。
薛沉鱼笑了笑,别没再强求了。只说她礼先备着,回头等他们方便了,再给他们送过去。
玉梅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来。
此时她已经完全明白从茶馆离开时,小师叔说她回来没那么容易过关的意思了。
早知道他问她要不要帮忙的当时,就赶紧答应了。
悔啊。
孙平安一事有了着落,薛沉鱼这里也给薛夫人修书一封,让她转告武安侯,尽早撇清孙平安和家里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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