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把切成薄片的牛肉灵巧地修了修形状,卷了卷,穿在钎子上。
一片又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江斐把牛肉玫瑰花递给贝暖,微笑道:“我做不到那么漂亮,但是我觉得它很实用,因为可以吃。这朵不太完美的玫瑰,你不会嫌弃吧?”
杜若深以为然:“不管好不好看,好吃最重要了!”
贝暖赶紧接过来,“当然不会,已经很棒了!江斐你好厉害!”
陆行迟瞥了牛肉玫瑰花一眼,在贝暖下嘴之前,问了江斐一个关键问题:“你给她做花之前,洗手了没有?”
“当然洗过了。要帮贝暖做吃的,怎么会不洗。”江斐并不跟他计较。
杜若自己捏了一片薄薄的牛肉,一边表白,“贝暖,我真是一天都不能离开你。”
“他这么说是因为馋的。”陆行迟淡淡地随口揭穿他。
“你昨天不是也说,没有贝暖很痛苦?”
杜若毫不犹豫地揭发陆行迟。
“贝暖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洗澡没换衣服,他要疯了。”杜若对陆行迟笑嘻嘻,“来啊,互相伤害啊!”
三个男人一台戏。
贝暖不理他们,一瓣瓣去撕那朵牛肉玫瑰花吃。
吃饱喝足,九监避难所的新任最高领导人赖在床上不起来,手里转着那朵不能吃的完美的金属玫瑰发呆。
杜若和江斐在玩卡牌游戏,陆行迟走过来坐到贝暖床边,低声问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真的在关心人。
贝暖这会儿忽然有点累,不想再操人设,闷闷地说:“你说我和霍仞是不是真的是一类人?”
陆行迟的嘴角轻轻勾起来,“怎么想起这么说?”
贝暖把霍仞上午的话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贝暖最后总结,“我怀疑我有点冷血,或者那种叫什么来着?共情障碍?”
陆行迟笑了,“你不是,你没有。”
贝暖很想跟他说:你是因为看到我做了那么多好事才这么说的吧,我那都是为了圣母值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啊。
可是不能。
“如果完全不考虑我做过什么,只考虑我遇到事情时的表情和反应,”贝暖虚心咨询心理专家陆医生,“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陆行迟又笑了,“放心,你没有。你不相信我看人的能力?”
陆行迟专业靠谱,贝暖安心多了,调调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行迟偏头扫了一眼那边的杜若他们,放低声音,好整以暇地问贝暖,“所以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
什么里面外面?贝暖没懂。
“你今晚打算跟我一起睡吧?”陆行迟淡淡道,“这是我的床,你一直赖在我床上。”
贝暖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床,嗖地弹起来。
“跟你开玩笑的。”陆行迟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把她重新按回枕头上了,“喜欢就躺着,让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