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怕死,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受苦呢!?若说负你,岂不是也负了自己吗!?”苏泠然浅笑嫣然的看着面前长相清秀却又有着十足聪明的头脑。
她认得她,上辈子,她见过这个女人,只不过那时候是圣元十年,她在地牢里,被苏安菱推到烙具上时,那个来通禀的奴婢。
萍儿平静的望着苏泠然,虽然不知面前女子心中的想法,但她对于这话,她倒是很十分的满意!
“萍儿多谢小姐信任。”萍儿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嘴角有着凄凉的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的说道:“……萍儿只是我在那肮脏的楼里,被哪里的主事取得名字,我姓姬,名叫姬存希,父亲是江州督察都尉姬正康,可是……自从苏家三公子,苏昀溱一来,便不一样了,父亲是一生清正廉明,自然不喜苏昀溱的任性跋扈,处处欺压百姓,霸占姑娘,哪怕明知道苏昀溱是当朝太傅苏沉南的儿子,他也依旧秘文上书给皇帝……”
说及至此,姬存希脸色染上一层浓浓的悲伤,眼底那愤恨的泪水在眼眶中盘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那个狗皇帝,竟然诬陷我父亲苛刻百姓,欺夺百姓钱财为由!!将我们整个姬姓一家满门……一百二十口人,六十三名成年男子通通斩首……十三名十二岁以下男子发往边疆为奴!四十四名女子……无论年龄多大!通通发往边疆为妓!!!”
说及这最令她觉得耻辱的事情时,姬存希双眸猩红如血,如嗜血的狼,凶狠残暴,她颤抖着身子,毫无惧意的望着平淡无奇的苏泠然,轻轻而又沙哑着嗓子说道:“偏是上天不绝我,就在奴车停在虎平涯的时候,有辆奴车从宛州要去京都的车,我寻了个机会和那辆奴车上的女的换了下,如此才来的京都,做了个妓!”
苏泠然淡漠冷然的听她描述着她过去的往事,她不用去知道她是什么方法去换的,可她却十分清楚明白,那个机会必定对姬存希十分难得,而那代价也必定让她难以启齿,如此轻描淡写,她倒也不会难为她。
姬存希又勾起了平常柔和坚强的笑容,她静静的望着苏泠然,然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坚定有力得说道:“姬存希已将所有的秘密都告知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不要食言。”
苏泠然平静的伸手扶她起身,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就连一丝同情的神情也没有,她轻轻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苏泠然从不做食言的低劣之事,从此以后,你姬存希就是我苏泠然的人,只要你姬存希不生背叛之意,不做背叛之事,我若安然无事,你也必定平安无事,我若有什么事情,也必定尽全力保你平安,这便是我苏泠然给姬存希的承诺。”
“多谢小姐的承诺,姬存希必当铭记于心。”姬存希脸上少了丝嗜血,多了点平静。
至此,她便要尽心尽力的付出一切,来达到她想达到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刚才苏安菱来府门外找我麻烦,也是你为了试探我能不能成为你依靠,而故意告诉她的!?”苏泠然的嘴脸依旧勾勒着淡淡的笑意,她没再去看姬存希,而是凝眸看着周遭美艳非凡的花朵。
闻言,姬存希倒是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没想到,她面前的女人已经精明到了这种地步,原来,苏泠然没有大声反驳,而是靠近苏安菱说的话,并不光是苏泠然不想让别人听到,而是她已经知道那是个陷阱了!
“小姐莫怪,那只是萍儿不懂事,使得一个小拌子而已,萍儿知错了,还望小姐恕罪。”姬存希,低眉顺眼的勾着头。
苏泠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嘴角笑容依旧任由它继续在嘴角勾起,过了些许,就在姬存希觉得事情无法收尾的时候,才听见女子轻柔得声音,慢慢的说道:“你做的很好,我为什么要怪罪你!?虽然这次你想对付的是我,不过,祸福相当,苏安菱此刻怕也是不好过的。罢了!”
“……小姐说的是。”姬存希一开始平静的心不由突突的跳着,狂妄的好似想跳出胸口。
她此时竟不知,她投靠苏泠然是对的还是错的,显然,面前的女人比她要聪明许多,这样一来,她有什么行动,心思,就再也逃不过苏泠然的眼睛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扶我回房间去休息一下吧。”苏泠然有些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她想要先好好睡一觉,然后,再好好的去对付宋芊芊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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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风就是格外的舒适,轻轻柔柔的,不冷不热,不骄不躁,吹的人感觉的格外舒服。
浓浓的香气在屋里弥漫,苏泠然站在门边,任由屋中的香气飘散,她看着先才姬存希站着的地方深思,那香没问题,她来怕也只是来瞧她醒没醒,不过,那样动作未免太刻意了。
苏泠然轻声的叹了口气,以前,世人皆说她聪明,可是只有她明白,每每去猜别人的心思有多累。
人啊,有自己的心思没错,但那份心思若是对自己不利,她可就不管什么对与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