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俷挺了挺腰板,心道:这都快九尺了……老天,这不是再玩儿我吗?
“小铁,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八!”
“那马嵩应该已经到河东了吧。”
董铁掐着指头算了算,“差不多,按照马嵩的脚程,也就是这两天抵达河东。说不定,现在已经见到老主人了呢。对了主人,您让马嵩去见华将军,有什么事吗?”
别看董俷平日里和董铁嘻嘻哈哈,但是到了正事上面,可一点都不含糊。
丑脸一板,看上去格外的吓人。他阴沉着说:“小铁,该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最好问都别问。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反而不好。”
自从跟随董俷后,董铁从未见过董俷用这种语气说话。
打了个哆嗦,董铁头上冒出冷汗,连忙低头说:“主人,是小铁不对,小铁不该问。”
董俷没有再追究下去,拍了拍董铁的肩膀,向空旷的院落走去。
那是他临时性的演武场,翻身上马,双锤上下飞舞。三十六路长恨锤一气使下来,精神格外的矍铄。
董铁站在演武场的旁边,看着正在练武的董俷,一脸的羡慕之色。
如果我能有主人这样的力气,将来一定可以帮主人做更多的事情……唉,可惜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等到了第十五天,董俷有点坐不住了。
刘望早就应该来圉城和他相聚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不济,也应该派人来说一声啊?观刘望的行事,并不是一个不知道礼数的人。就算是家里再忙,也不应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说,刘望的家里出了事情?可又能出什么事?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董俷一连三四天都坐卧不安。
到了第二十天,刘望还是没有消息。董俷忍不住了,在一天晚上,等到了蔡邕。
“阿丑,还没有休息?”
蔡邕带着微醺之意走进了书房,看到董俷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怔。和阿丑相处的时间长了,蔡邕对这个孩子倒也颇为欣赏。至少有时候董俷会说出一些很精彩的话,值得人回味许久。而且,他的理解力不错,这一点远超过了同龄中人。
本来就有打算,等眼前的这些应酬结束了,就好好的教导董俷一番。
得良才而授之,也是人生一大美事。蔡邕本来已经打好了主意,准备过两天和董俷说这件事。可没想到,董俷会主动的来找他,让蔡邕倒是颇有些感到奇怪。
董俷沉吟了一下,轻声道:“先生,您还记得刘望大哥吗?”
“刘望?你是说已吾人刘望吗?我怎能不记得他。你不提我也正要问你,你那刘望大哥不是说要来圉城吗?为何到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唉,走卒贩夫,都是如此。”
言语间,对刘望的职业还是有些轻视。
董俷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一番。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时间沉默下来。
蔡邕一见,不由得失笑,“阿丑,我说这话,倒也不是看不起他。刘望贤侄和我相处时间不长,谈吐倒也深得我心。只是他不一心向学,却做那贩夫走卒的逐利之事……我倒是希望,他有一日能全心求学,若有所成,他日成就一定不差。”
其实,不仅仅是蔡邕,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商人都抱有轻视之意。
甚至董家,当年也从事过商人的事情。但到了后来,还是要尽力的抹去商人痕迹。
所以,商人虽有钱财,却没有半点地位。
若求你的钱时,自然会帮你。若对你无所求,那就随时都会把你干掉。
董俷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对商人的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山村闭塞,村里的人祖祖辈辈靠山吃山,和商人的接触,并不算太多。也就是他在县城上初中的时候,曾接触过一些商人。当然,这种接触也只是局限于他去购买东西。
“先生,俷这两日也觉得奇怪。刘望大哥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却迟迟没有音讯。俷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情,所以想要向您请辞,去已吾一趟,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
“你要走?”
蔡邕的酒意全消,带着一点不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