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在两个人昏昏欲睡的时候,路轻浅好像迷迷糊糊听到一句他说,“路轻浅,不准你跟莫怀生来往,连联系都不行。”
路轻浅当时已经快要睡着了,就当他说的是梦话,没什么反应就完了。
这样无疾而终的谈话刚过,郁衶堔每天又开始早出晚归,就算偶尔回来的早吃了晚饭顶多跟她说会儿话也是立马就钻进了书房。
在路轻浅看来,他好像有看不完的文件,讲不完的电话,忙不完的工作。
林海棠打电话叫他们回去,路轻浅每次都拒绝了,只说郁衶堔工作太忙,有时间就她自己一个人回来看看。
而回家休养了大概两个星期,加起来跟郁衶堔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半天时间那么多。
这天下午五点钟左右,路轻浅掐着萧景下班的时间去萧山别墅门口等萧景,她大概是五点四十到的。
她上次出了事故执照就被扣了,所以这回是司机送她过来的,她坐在车里,等着那男人下班回来,可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见到萧景的人。
路轻浅下车,走到别墅门口,问了门卫才被告知原来萧景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公司上班。
等人去通知萧景的间隙,路轻浅就站在门口等候,顺便看看风景,现在正是黄昏时候,夏秋交替的季节,萧山别墅区比临水别墅好看多了。
虽然同样是温城造价高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房子的地方,但萧山别墅住的人少,且相互之间隔的很远。
安言他们这栋房子是整个别墅区最中心最豪华的那座,从这里看出去的风景比其它地方看过去的都要好很多。
萧景从别墅里朝着大门口走来时,路轻浅透过铁门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恍惚了下,她怎么突然之间觉得这男人好像变颓废了?
而且还不是只颓废了一点点的那种,是整个人都萎了的那种颓废。
但就算这样,在萧景朝她走来时路轻浅还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指扣着包,敛住神色迎接那男人阴森森的暗芒,嗓子有些颤,“安……安言呢?”
他就这么双手插在裤袋里,门都没给路轻浅开,更加没说要路轻浅进来,就这么盯着她,眼底神色难辨。
夕阳已经将最后一点光芒收拢到云层后面去了,四周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光在侧上方亮起,路轻浅隐隐约约看到了别墅里迎着风飞扬的银杏叶。
虽然这男人气场很强大,路轻浅虽然有些忌惮,但她并不害怕,见他并不回答自己,她冷哼了声,说,“我问你话呢,安言呢?”
良久,萧景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只手放在面前黑色的铁栏杆上,隔着门看着路轻浅,惜字如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回答?
路轻浅精致的眉头瞬间拧紧,心头一跳,“什么叫不知道?我已经一个月联系不上她了,结果你现在给我来一句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站在门内的男人低声轻笑,“联系不上么?我也是,这么快就一个月了。”
萧景低着头,半阖着眸子,声音低哑到路轻浅几乎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路轻浅咬着牙,盯着他,“上回我住院,她来医院看我,还跟我保证会天天来医院看我,结果呢?”
她微顿,表情冷冽,“结果我第二天就联系不上她了,郁衶堔跟我说她出去旅游了,以我跟她的关系,好朋友出车祸住院她却开开心心跑出去旅游?你觉得这说的通么?”
暮色西沉,四周响起密密麻麻的虫鸣。
安静的空气中有手机的震动声响起,路轻浅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将电话给掐断,重新仰头盯着他。
萧景淡淡地看着路轻浅,这段时间他消瘦了不少,甚至过得有些不修边幅,下巴上长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但这张脸却因为这种清瘦将整体清癯的气质增加了不少的阴鸷。
他说,“你怎么知道是开开心心?路轻浅,别人的家事你少插手,我做了什么我自己会承担,但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开开心心地跑出去旅游?
安言么?萧景眯起眸想了想,应该是不可能的,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真的放下他自己跑出去旅游呢?
他这么说路轻浅直接就怒了,可这大门还是被锁着的状态,她上前两步,萧景收回了手,掸了掸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关于她的事情,你不要来问我。”
“萧景,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现在她跟你最亲,我不问你问谁,要是可能,我真的想打醒那个眼里心里只有你这张臭脸的女人,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