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手术的排异反应很大,不算成功,第二次手术时,又感染了,她那两年几乎就是在医院度过的,因此还患上了抑郁症,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是你以前给她发过的语音,她每一条都收藏了,这些年,反复听,反复听。”
“我之前问过她,我说,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川哥,为什么还要和他分手?瞒着他你生病的情况。她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那时候她的表情特别平静,眼底的光也是温柔的。”
“五年前那次手术好不容易成功了,病情也得到了控制,也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在修养一年后,她回国突然说要进娱乐圈,我们一家人是反对的,但拗不过她。”
“这几年,她一直在吃药,不接任何广告代言,也是怕哪天病情再次复发,不好收场,连和经纪公司的签约都是只签戏,不签人。”
“医生说,已经到晚期了,治愈率不高,如果化疗结果好的话,还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当然,也是在她能承受住这漫长化疗过程的前提下。”
“刚开始的那几年,她被化疗和各种大小手术折磨得不成样子,还闹过两次自杀,是我妈,跪着求着她活下去的,说她不能没有她,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才没了自杀的念头。”
“这次复发,她很平静,上个月开始,她就和经纪人说好要退圈的事情了,立冬那天,她突然抗拒一切治疗,说想顺其自然,老天爷让她哪天走,她就哪天走。”
“我爸妈怎么劝都没有用,昨天还突然提到了瑞士那边的安乐死……川哥,这回,我姐是不会改变心意了。”
“你去看看她吧,我知道你这些年也没放下她,她也一样的。”
这些是温清珣找上他后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槌头在敲击他的耳膜,腐蚀他的心脏。
江淮川不敢太用力,轻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跨越时间长河,经过无数痛苦煎熬的九年的吻。
温颂怔了下,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回应他。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看到他猩红的眼眶时,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即便是明天就要面临死亡,她好像也不觉得遗憾了。
良久,感觉到她有点喘不过气了,江淮川才舍得慢慢离开她的唇,呼吸很重,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磨挲着她脸颊。
温颂眼底染上一抹光亮,笑意也晕染开,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想去看看‘淮颂’柿子树。”
许是觉得这样坐着太累了,温颂偏过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我去年六月份去看过,那会才开花呢,也很好看,还有院落里的那些杜鹃,看着被养护得很好。。”
“那院子,你什么时候卖出去的?”
江淮川侧头吻了吻她的头,声音温柔,“没卖,只是请人在那边打理。”
温颂轻笑一声,“哦,我去的三次,都看见是同一个阿姨在院子里浇水,或者是打扫卫生,我还以为是你卖出去了呢。”
“之前也去过?”
“嗯,刚回国那次我也去了,还有就是大前年我生日那天。”温颂,“你回去看过吗?”
“每年杜鹃花开的时候,和柿子成熟的时候,我都会过去住几天。”
温颂闻言,鼻子忽然一酸。
杜鹃是她喜欢的花,那院子里的花每一株都是她精心挑选的。
它的花语是我永远属于你。
而那颗柿子树,是他们大一的下半年买下那栋院子时,他们俩亲手栽种的,上面还有他们手写的木牌。
正面是它的名字——淮颂。
背面是:许你,许我,许我们柿柿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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