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稍纵即逝。
且河间军既急着挪营,还得小心防备,至多只能分一半兵马设伏。
趁着夜色急行军突袭,虽有风险,但完全值得一冒。
张济一一翻阅过哨报,沉吟良久:“主公,在下以为,应走东坳口方向。”
细细分析过蛛丝马迹,他认为,陈谷方向应是敌军设伏之地。
和卫桓的想法一样。
众人交头接耳,也纷纷表示认同。
既如此,卫桓当即下令诸将,各自整军,入夜后开营出寨,沿东坳口方向奔袭挪营中的河间军。
“标下等领命!”
诸人齐齐应和,立即下去各自准备。
现在距离入夜,还有一个多时辰,路线商量完毕,军务也已安排妥当,卫桓倒是得了些许空闲。
闲了下来,想罢战事,不自禁又忆起姜萱。
他立即抿了抿唇。
自那日送食盒避走后,姜萱就松了下来,没再刻意找他,甚至这次出征她主动留守后方石邑,且未曾给他来过一封信。
来寻时不想面对,不寻了更加恼怒。
她这般伤他的心后,待他却无多少耐性。
受伤,愤怒,自讽,诸般情绪翻搅交缠,说不出的难受。
不理就不理,不理就罢!
卫桓一拂披风,重新于帅案后落座,收敛心神,再次忖度起陈谷和东坳口这两条路径。
这时,帐外却有急促脚步声传来,“报!石邑有讯!”
“是姜大人的!”
卫桓霍地站起,讯兵已奔进帐内,呈上一封信。
他一看,却是军报。
一怔,卫桓立即打开。
却见信封内,除了姜萱急书的一纸信笺外,还有几封染血的密报。
一看,卫桓神色一凝,他立即下令:“传讯众将,立即到中帐来!”
这封十万火急的军报,是姜萱亲手送出的。
这次大军出征,她觉身体有些许不适,于是主动请缨,和符石留守石邑。
一边关注前方战事,一边打理后勤和石邑政务。
前线战事白热化,她心神也随之紧绷,本欲去一封信叮嘱卫桓的,但想了想,大战在即,还是不扰他心神了。
只耐心等着。
这般忐忑不安中,到了廿二午间,姜萱才起身要去用午膳,却被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打断。
是程嫣!
“不好了!”
两人入房,程嫣气喘吁吁:“河间军布疑兵之计,要诱我军走东坳口啊!”
姜萱一惊:“怎么回事?”
程嫣撑着膝盖把密报掏出,“这是姚安刚刚送返的。”
作为高层一员,徐乾之妻,程嫣自然知晓前线第一手战报的。河间军大营遭遇山体坍塌,卫桓欲趁机急攻突袭,她当然也知。
刚得迅这则军报,谁知转头又接了姚安呈上的密报,还有打探到的河间军故布疑阵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