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夫人的贴身嬷嬷出来,让他等会再来。
姜钦只得折返,路上遇见叔父急匆匆往这边赶,怕又是断官司或打圆场去了。
阳信侯府后宅又一番热闹,最后娄夫人阴着脸离开寿安堂,直接套车出门去了。
“气煞我也!”
回到娘家,侍女端来的茶盏都直接掼了,娄夫人艳丽五官隐隐扭曲:“这个死老太婆!”
“慎言!妹妹慎言!”
娄兴立即制止,并勒令伺候下仆全部退下。
娄夫人忿忿闭嘴,她也是气昏了头,回过神来,立即看了眼兄长。
娄兴点头:“妹妹放心。”
回头这伺候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叹了一口气,他劝:“妹妹何必这般气愤,说句实话,张夫人即便有吴太夫人撑腰,又能多久?”
吴太夫人都多少岁了,还能活几个年头?
这道理娄夫人不是不懂,但日子自己过着,多心梗也只有自己清楚。
“张夫人即便得了嫡子,也还年幼。”
娄夫人出的二公子今年都十六了,去年就入营领职,兄弟两个相差十几年,姜琨都四十多了,能不能活到嫡子长大,都是个未知数。
即便姜琨能活,可一个才长成的黄毛小子,有办法和经营十数年的长兄比较吗?
“妹妹,日子还要看以后,看长久。”
一番劝慰,娄夫人脸色总算和缓下来了,娄兴也是松了一口气,提点几句妹妹伺候好君侯,见都应了,他放下心来,又想起一事。
“妹妹,先前些日子,终于探得四公子三人踪迹了。”
四公子,就是姜钰,娄兴是个谨慎人,一直都没有停下查探姜萱三人的踪迹。哪怕姜琨都停了,他也没停。
锁定人牙团伙,接着连压带打,确定了姜萱姐弟果然是趁私牙船离开临淄的,后追踪到土庙,小县,费力排查,终于找到当日被雇的车夫。
很不容易,历时将近三年,可惜的是出了兖州,就断了音讯。
“他们有可能藏在冀州,也有可能去了并州。”
这是按照路径推断的,娄兴沉吟:“我觉得并州可能性更大。”
娄夫人不以为然:“即便活着,又能如何?”
姜琨说姐弟死了,那不死也是死的,已是癣疥之疾,无甚妨碍。
娄兴却不同意:“妹妹此言差矣,打蛇不死,未必不会为其所害。”
总而言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该冒险时必须冒险,但该谨慎时就需谨慎,能不留后患就不留。
这么说,娄夫人也没有不同意的,她便道:“那随兄长的意思。”
这些事她就不管了,也没法管。
“行了,你也早些回去罢。”
娄兴嘱咐她:“仔细伺候君侯,待吴太夫人需恭谨,诸般琐事,勿让两位公子掺和。”
二位公子,重之又重,是一切的基础,可出不得半点岔子。
“我晓得了,兄长,我先回了。嗯,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