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高江打量周怀淑的眼神却没有收回去。他早晚要教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在他身下承欢、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高澜瞧着高江,只觉无奈,他心中无限悲哀,高家子孙尽是这般模样,天亡高家,未必不是公道。只是他身负皇家血脉、祖宗荣光,无法袖手旁观罢了。
“赵臻如今在朝中形势大好。”高澜正色,分析道:“世家分崩离析,科考提上日程,不日之后,大朝晖殿里站着的,尽是他的门生。雪灾过后,他赈灾有方。几桩大案,他雷霆手段,对权贵不曾有丝毫手软,几番下来,民间对他好评如朝。”
“我说高澜,这话听着,怎得像是夸他呢?”高江阴阳怪气。
高澜凛眉:“的确是夸。王兄恕我直言,你我兄弟,抑或那些世家家主,能有赵臻一半能干,如今的朝堂,也不会是他只手遮天。”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高江有些不悦。
高澜低头苦笑,若他能选,他难道会跟高江周正之流坐一条船吗?
“但有两张至关重要的牌,还在咱们手上。”高澜继续道:“一是礼法正道,赵臻再怎么受臣民拥趸,但篡位就是篡位,是大逆之举。其二便是军方。虎符一直都是皇族亲掌,摄政大臣不能染指。赵臻手里只有林载的禁军和他自己的暗卫部曲。旁的不说,越阳王兄手里的五万雄兵,压制赵臻绰绰有余。”
“那是自然。”高江得意极了。
“你们……”周怀淑眸子里有痛楚:“你们真的要杀玄度……你们怎知玄度真的会篡位,万一他……”
高澜看她一眼:“周怀淑,醒醒吧。你忘了赵臻的母亲和妹妹是怎么死的了?”
周怀淑瞬间面露惊恐,高澜为什么会提及瞿梦芙和赵吟……
高澜冷笑,也不再相瞒:“昔年瞿梦芙和赵吟逃亡出城,是我襄助。若非你和你父亲为了讨好先帝将她们捉拿回宫,她们也不至于一个清白尽毁而死,一个肠穿肚烂而亡。”
“不……不是……”
周怀淑拼命摇头,高澜却不管:“周怀淑,我能查到的事,赵臻怎可能查不到。他不杀你,不是对你有情,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周怀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泄了气,若非青璃搀扶一把,她便会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高澜深吸一口气,高家若想从这场篡权之祸里生存下来,需要周怀淑的配合:“你若真的放不下赵臻,将来尘埃落定,我会留他性命,交由你处置。”
周怀淑的眸子亮起了光:“当真?”
高澜简直想翻白眼,但还是正经说道:“君子一诺。不过周怀淑,事成之后,我也要一个人。”
“谁?”
“奚瞳。”高澜答:“所以,将你的歹毒心思收好。”
“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将你们一个个魅惑至此?!”周怀淑满目嫉恨。
高澜却笑了,眼神变得悠远。他近来常常做梦,梦到中秋夜宴上她如瀑的青丝,梦到那个冬日里她依偎在他怀里滚烫的身体,梦到他们二人在一座华丽的院落里一同抚琴,梦到她对他笑,同他嬉闹,这些梦境那么鲜活,那么美,美到他不愿醒来,美到让他觉得,这是上天的一种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