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现场,气氛异常诡异。满堂豪门权贵,尽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冷汗密密麻麻,沿脸颊两侧流下。甚至于,部分人已经隐隐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开始口干舌燥,喘不上气来。世人皆知,他世无双军功无双,举世无敌。却不知,他在京城各路豪门权贵嘴里,有多么的不堪。竖子小儿,德不配位,不过如此。一句句言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世无双却充耳不闻,提刀上门,不予理由,杀你全家!因为,你骂我,我杀你,互不冲突,有理有据!再者,明眼人都知道,那帮吃着人血馒头的豪门权贵,对世无双又是何等的忌惮。忌惮他世无双有朝一日,又如当年那般,挥兵北上,国都满城,血流成河。但,明面上又是不敢与世无双正面扳手腕,只敢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这些年久居苏杭,住的如何?苏杭本土的风土人情,不知与你印象中的相似几分?”世无双找了处位置落座,问道。赵文人耸拉着脑袋,继续硬着头皮说道:“九分相似,一分不真。不愧为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子湖十景,老夫我独好断桥残雪!”世无双掰动五指,没有说什么,仅仅从桌上抬起举杯,问道:“讨杯酒喝?”赵文人不敢懈怠,忙是吩咐自家孙子赵青秀为世无双斟酒,“青秀,你去给王爷斟酒。”赵青秀抬起脑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自家爷爷,满脸不解。自从刚才,得知世无双的真实身份后,他赵青秀心中暗誓,眼下能与世无双不接触,便与他不接触。毕竟,那悬在腰间的刀,可不是假的。而现在,自家爷爷却是要让自己上去为世无双斟酒。难道,他当真不怕,世无双忽然抽刀,砍了自己的脑袋吗?赵文人见自家孙子不动,刚准备出言催促。世无双却是一语打断,“本王要你给我斟酒,应该不过分!”赵文人眼皮一抽,心中冒起三丈之火,又是敢怒不敢言。堂堂赵家家主,文界瑰宝级的人物,何时如此憋屈过?杯酒倒满,赵文人又是退到一旁回答问题。世无双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赵老爷子不亏为文界元老,这分析起来倒也是头头是道。”噙起笑容,又道:“本王猜猜,你口中所说的九分相似,一分不真。这一分,是不是指,你推断本王不会来苏杭?”赵文人抬起脑袋,又是低下,如实道:“是这意思。”心思被人看穿,再忍着又有什么用?正如世无双所说,抛开前些日子,世无双为北部英烈送行一事。他赵文人的的确确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位固守北部的王,竟会出现在南方的城市中。兴许是候的准时?世无双一眼,便瞧出赵文人的心思,放下酒杯,笑道:“你应该不知道,本王是土生土长的苏杭本土人士。”“……”这一语,满堂诧异惊愕,浮现脸庞。这名震半壁江山的王,尽是出自这座南方的城市?赵文人抬起眸子,紧盯世无双,嘴角苦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堂堂武安君竟是苏杭本土人士。细细一想,赵文人现在才知道,自己这是送羊入狼口。……“老友相聚,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世无双微笑问道。赵文人低头不语,良久他站直身子,却是弯腰驼背,模样颓废,笑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世无双嗤笑,“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话锋一转,又道:“素闻,你赵家门风家训严苛,不知有没有人质疑过你,你赵家家风不正!”此话一出。满堂宾客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其余赵家二代人物除开赵婉月之外,也是满脸惊愕,转即心中略显不舒服。除开赵家三代小辈,赵青秀一事外。纵是,他世无双位高权重,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口说无凭,质疑他赵家门风家训。这不是在砸他赵家书香门第的名声吗?赵婉月神色慌张,低着脑袋,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照这情形来看,这把火很快就要烧到她头上来了。赵文人抬起脑袋,瞧了眼一旁的赵青秀,吩咐道:“青秀给王爷道歉!”赵文人以为,世无双依旧归结在赵青秀的事情上。当即,没有任何犹豫,便是让赵青秀表态认错。赵青秀神色憋屈,可碍于自家爷爷的威严,与眼前这位现如今的地位,很不情愿的道歉道:“前天的事情,是我的错,还望王爷原谅。”本以为,赵青秀道歉之后,此事应该缓解。谁知,世无双仅仅是瞥了眼赵青秀,并未表态。一下子,刚刚轻松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紧张。其余宾客也是一头雾水。世无双解释道:“本王何时说了,你赵家三代人中,只有你孙子赵青秀一事了?”一语道破,满堂皆惊。除开世无双话语之中巨大的信息量外。其余宾客总算知道,今日这位武安君哪里是上门来祝寿的?这根本就是上门过来算账的,一笔一笔的算。赵文人转过脑袋,扫了一眼身后,问道:“还有人?”他错愕,自家家中小辈,还有人惹了世无双。这是想要把他赵家朝火坑里推吗?“你们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惹了王爷的,站出来!”赵文人扯着嗓子吼道,怒目圆睁。只是,这一句落下。一秒,两秒,三秒过去。赵家三代人,无人应答。赵婉月缩在人群之中,张脸煞白,朝人群后方退去。世无双坐在位置上,瞥了眼赵婉月所在的方向,笑而不语。迟迟不见人影,赵文人起了疑心。只怕,这世无双是有事没事,故意找事。“你确定是我赵家人所为?”赵文人又是再三问道。即使,他赵文人在再怎么忌惮世无双,可若是世无双口说无凭,辱没他赵家名声,他赵文人也不会退让一步。世无双放下酒杯,笑了笑,下令道:“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