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及军部最能打,且排行第一顺位的将。无疑,第一念头,便是想到北方军的统领,封号武安君的那位当世名将。这位年不足三十,且生前名震山河,死后必定名垂青史的将。无可厚非,成了众人眼里的神。京城曾有人以极高的评论,评论这位北方军的统领武安君。“他是人间战神,活得太神圣。”也有人好奇,曾多次猜测。这位武安君,是天生将才,绝代将星。还是出自将门,在行军打仗方面,天赋异禀,远超常人?可,准确来讲。世无双并非是什么天生将才,他出生平庸,是一个孤儿。被发现时,在路边大声啼哭。他更非出自将门,自家爷爷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市井老百姓。若真要提及一位对世无双具有影响的人。此人,无非就是世无双的恩师,一位常年深居山林,教书授课的寒门书生。此刻。世无双大步流星,横跨三步,行至谢桦然眼前。他双手捧盒,卷起袍边,于空中划过,交于谢桦然手中。谢桦然老泪纵横,接过木盒,止不住潸然泪下。世无双正步朝后一退,脱下檐帽,托在手上,行正礼,立声道:“行礼。”众将士脱帽,温酒吴正义也是脱帽。“迎英烈归家!”刹那。哗哗哗!众人单膝一弯,满堂皆跪!吴正义跟跪。温酒跟跪。“景山,等了你六年,终于回来了!”谢桦然捧着木盒,声嘶力竭。褶皱黝黑的眼眶,哭红了边。一向在自己儿子跟前作为严父角色的老人家,终究还是表现出了自己柔情的一面。血浓于水。牺牲的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谢桦然又岂能不悲伤,不伤感?此时此刻。苏杭的老城区,自这一天开始,变得不再普通。老城区街道,邻里邻外,在这一天都知道了。老谢家出了一位英烈。一位真正的家国英雄。他为国为家,鞠躬尽瘁,死后而已。只可惜,自古忠孝两难全。若,谢景山在泉下最为遗憾的恐怕也只是,没有办法为自己迟暮老矣的老父亲送终。湛蓝的天空,阴云绵绵。就如同像是在为谢景山悼念一般。谢桦然迈着年老的身子,扶着墙根坐下,双手抱着木盒,沉默不语。一生的牵挂,在这一刻彻底绷断。“景山的遗体……”许久,谢桦然抬起湿润的老眸,问道。世无双摇摇头,“依旧躺在边关,对不起。我没能找回景山叔叔的遗体。”此事,世无双心中自责。但,谁都知道,这跟世无双没有任何的关系。北国大雪域,延绵山川万里之远,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由于常年下雪,且十分容易产生雪崩。想要将这些英烈的遗体待会家中,难度太大。军部方面也是迫于无奈。“跟你没关系,我知道景山那年离家后,已经将遗书写好。这些年,我只不过是抱着念想,一直没有拆开看而已。”谢桦然摆了摆手,示意世无双没必要内疚。世无双双手微颤,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太平本是儿郎定,不见儿郎享太平。上场杀敌,哪能不流血?更别说丢掉性命这种事情。只怕,当年谢景山知道自己这一去,为国为家,凶多吉少,便瞒着自己父亲写下遗书。谢桦然由于六年来没有得到谢景山的消息,这份遗书也一直留着没有拆开。稍许沉默。世无双也不知如何安慰谢桦然,只得离开,让他独自安静安静。曾琴与王安易双膝跪在地上,脸色煞白。自始至终,二人始终低着脑袋。曾琴低着头,便没有看过谢景山的勋章一眼。可能是羞耻心?“自己前夫的英烈勋章,你不瞧一眼?”世无双双手放于背后,一手握拳,一手握着手腕,问道。曾琴紧咬嘴唇,身躯颤抖。最终,抬起脑袋,强装镇定道:“他是我前夫,现在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即便,我以前有错。但,好歹我没有弄出人命。”“你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我在你面前的的确确不是算不了什么。但,即便是景山,也不会这么对我。你最为他的上司,理应尊重他。”曾琴紧咬牙冠,与世无双对视,企图想要用谢景山来压世无双。“你似乎没有羞耻心?”世无双锋芒正露,冷言道。曾琴侧过头,说道:“我怎么没有羞耻心?”世无双坦然笑之,脸上杀意纵横。“你若有,为何要在自己前夫李家后,整日夜不归宿,在外水性杨花,出轨他人?”“你若有,为何会在事后,天天来老人家店里,催收不存在的债务?”“你若有,你如今有为何能够理直气壮站在自己前夫的父亲面前,骂骂咧咧,更是将他吊起抽打?还准备将老人家的店铺砸了?”如今看来,羞耻心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起码,有些人就如曾琴一般,可以不要脸到如此程度。纵然如此,曾琴依旧反驳道:“我是他的妻子。”啪!世无双一巴掌扇在曾琴脸上,从左到右,连扇三下。紫红的巴掌印,印在曾琴的脸上,力道之大,疼的曾琴直吸凉气。她左右脸上,血流如注。世无双的白手套,也是被染红尽数。他沉声道:“你不配!”曾琴不服,又是起身反驳,“我一个弱女子,即使有错在先,你也不能这么对我。男人打女人,不是好东西!”此话,她言之有理,确之凿凿。最后一句,男人打女人,不是好东西,直接钉死。“耍小聪明,我不吃这一套。”世无双冷冷回复。啪!扬手又是一巴掌。转而,他甩了甩手腕,摇头笑道:“不好意思,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你当人看,你不配为人!”曾琴双目充血,嘴角溢出鲜血,眼里尽是不甘与愤怒。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在世无双眼里。他从来不跟畜生讲道理。他更喜欢手起刀落,一刀宰了来的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