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袁雪跟屠莺语被吓了一跳。只是,当屠莺语回过神,透过车窗看清车内的人影,本舒张的眉头,不由紧蹙,小脸之上五味杂陈。世无双站在原地,笑而不语。不用说,也明白,眼前这帮人是谁。不过,令世无双奇怪的是,若是他没有记错,本应该昨天就该抵达苏杭本土的屠家跟夏家人,却是推迟了一天。此刻。车门拉开。车上,一名长相略显清秀,留着一口胡渣,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走下车子,背后跟着五六名保镖。“舅舅!”屠莺语眼神躲闪,低下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男子,是屠莺语的舅舅,屠景秀。“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屠景秀语气低沉,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对于自家的侄女的脾气,屠景秀心中自然清楚不过。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边还没有跟夏家退婚。屠莺语却是跟其他的男人跑到一起约会去了,也难怪自家父亲会这么生气,命自己连夜赶路,把屠莺语带回家中。他虽然很同情自己的侄女,可生长在大家族,婚姻之事,岂又是他们可以想要掌控,就能掌控的?这一点,想必屠莺语心里再清楚不过。屠莺语低着脑袋,一脸委屈,“你以前从来不会吼我的。”她声音细小,形如蚊蝇,却还是逃不过屠景秀的耳朵。“你说什么?”屠景秀眉头一挑,扬起手将要打,却又是打不下去。他也不再做多废话,直入主题,“莺语,你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说话间,他眼神不善,朝世无双看去。眼前这人,若是屠景秀没有记错,正是当初自己侄女在照片上的男子。察觉屠景秀充满敌意的眼神,世无双干咳一笑,也是无奈。他这是躺着也中枪。毕竟,屠莺语当时也只是临时起意,不惜玷污自己的名声,假借自己有婚约在身,却是在外面跟其他的男人约会。说来说起,也不过是屠莺语被逼急了,狗急跳墙。否则,也不会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我……”屠莺语没有说话,她低着脑袋,一双小手,揪着衣角,十分不情愿。随之,她一脸倔强道:“我不回去!”屠景秀眉头一皱,朝后方领头的车内望了一眼,说道:“莺语,现在已经不是胡闹的时候了。你乖乖听话,先跟我回去。至于,退婚的时候,以后再跟你爷爷商量!”一听屠景秀说起自己的爷爷,屠莺语彻底翻脸,吼道:“他不是我爷爷。”屠景秀脸色大变,显然没有料到屠莺语的反应会这么大,“莺语,不要乱说话。”“我没有乱说话!要不是他,我爸现在会这样子吗?”屠莺语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湿红。以前,屠莺语也有这一个美好的家庭。只可惜,一直到她母亲去世后,这个家庭彻底破碎。早年间,屠元青跟他的父亲发生争执,父子俩彻底闹翻。屠元青也在当日过后,离开江南屠家,独自一人生活。后来,屠元青与屠莺语的母亲相识,二人坠入爱河,结婚生子。只是,命运弄人。在屠莺语七岁那年,自己母亲重病,走投无路之下,屠元青跪在屠家门口,求助自己父亲,恳求他救救自己妻子的命。但,屠家老爷子却是将屠元青跟他的妻子关在门口,不予理会。这一跪,就是一个晚上。直至,第二天天亮,医院那里传来了噩耗,自己的妻子病逝。此事过后,屠元青一蹶不振,整日酗酒。将一切的错,都归结到了自己身上。屠景秀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连连叹息。随及,他转身过,说道:“把小姐带回家去。”话音一落。五名保镖朝屠莺语走来,二话不说,直接抓着屠莺语的胳膊,将她带上了车子。世无双站在原地,目睹全过程,一言不发。袁雪拉着世无双的胳膊,纤细的五指,越抓越紧。此刻的屠莺语,就如同当年的她一般。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力道,世无双侧过脑袋,却是看见袁雪的眼眶有些湿红。“心痛了?”世无双问道。袁雪抽了抽鼻子,没有否认,说道:“莺语有点像以前的我。”她知道这是屠莺语自己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什么。只是……此话一出,世无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知道袁雪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我帮忙吗?”世无双紧皱的脸庞,舒展张开,笑道。袁雪紧咬薄唇,没有回答。稍许,她点了点头。世无双心领神会,下一秒,他脚尖一踢,两颗石子飞出,朝抓着屠莺语的保镖飞去。不偏不歪,正好砸在两名保镖的手上。剧烈的疼痛,令得二人当即撒开手。屠莺语忙是跑了出去,躲在袁雪的背后。瞧了眼世无双,拍了拍他的肩膀,“够义气!”这突变的画风,令得世无双不由脸黑。“我有点后悔了。”世无双捂着脑袋,头疼道。屠景秀显然没有想到,世无双居然会出手阻挠。他脸色一沉,怒视世无双,问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跟莺语是什么关系。不过,这是我屠家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屠景秀出言警告。只是,目光一转,落到袁雪身上,又是瞧见袁雪挽着世无双的胳膊,眉头不由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虽然知道,自家侄女只是随便找了个人过来,做挡箭牌想要迫使家族这边取消婚约。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又跟江南两大才女之一的袁雪关系如此亲近。莫非……一时间,屠景秀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了,当日袁杨两家婚礼上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推迟一日,到访苏杭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谁都知道,当今朝堂的无双名将,当世第一人。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名将,却是出现在了苏杭本土。更是在当日袁杨两家的婚礼上,公然阻挠两家的联姻。听闻,当日杨旭的父亲顶撞了这位武安君,便被他的下属废了双腿。当着苏杭本土豪门以及江南部分豪门的面,当众跪在地上。可谓是屈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