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婴哭得越来越凶了,她疯狂地摇着头,身前的玉佩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
阮杰感觉到了什么,他几乎是哀求着道:“别去,别去阿婴,我爱你。”
夏婴猛烈的啜泣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掰开阮杰狠握住她的手,道:“阮哥……阮杰……”
黑袍恶鬼被祭台四周烛光逼得没有动静,它浑身颤抖着,贪婪的目光看向夏婴。
阮杰将夏婴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摇头,道:“不不不……”
夏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阮杰,她挤出了个笑,那双试图掰开他们的手突然放在了阮杰脸上。夏婴痴痴地看着阮杰,道:“阮哥,下辈子你会找到我吗?”
阮杰眼里满是痛苦,喃喃道:“你要过去,我就不找你……为什么!为什么!”
夏婴不再流泪,道:“这是个应该做的呀……从一开始……就应该做的呀。”
罗山族人,世代守护着罗山玉。就算沧海桑田,他们已经忘了很多古老的咒法,但他们还是坚持守护着。
夏婴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受古玉的润泽,平平安安长大。
第一次青铜面具中,祭司没有告诉她封印之法,是因为不忍心吗?
所谓封印,就是在吉时吉日,让恶鬼夺取身体,靠着最后一丝残念,以自身为祭品,进行封印。
青铜面具再次覆盖到夏婴脸上的那一刻,她全懂了。
她不想死,不想和阮杰阴阳两隔,可是封印……从一开始就是她应该做的呀。
如果她没有佩戴玉佩,阮清就无法找到玉佩的踪迹,放出恶鬼。
她因为玉佩多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又将生命归还,因果循环,这没什么不对。
夏婴努力的笑,她对阮杰道:“阮哥,你一定不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的,是吗?”
阮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夏婴踮起脚尖,亲吻着阮杰,终于掰开了那只手。
“记得来找我啊,阮哥。”夏婴流着眼泪道。
她转身,准备往日光所在之处走去。
“——不!”说时迟那时快,阮杰突然上前再次抓住夏婴。同一时间,被束缚住的恶鬼突然有了动静,他发出凄厉的鬼嚎,祭台四角亮起了的烛光顷刻间全部熄灭!
下一秒,恶鬼猛然向瘫软在地的阮清扑去,将阮清携到了祭台中间,摊开黑袍吞噬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清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她忍不住仰起头,日光之下,那张妖冶的脸扭曲成各个样子,时而是个老人,时而又是个孩子,时而是男人,时而又是女人。
夏婴被这一幕惊呆了,任谁也无法想到,黑袍恶鬼竟然突然对阮清出手!
阮清的面部表情最终定格,她的面容恢复了姣好,一双眼睛却变成了赤红。
阮清站起身来,充满邪气的对阮杰夏婴一笑。
她看看自己的手臂,用着娇俏的声音道:“这具身体,我喜欢。”
“小清!”
阮杰一把将夏婴护在了身后。
三人命格相同,常雪可用,夏婴可用,阮清的身体自然也可用。
阮清抬头,青丝突然疯长,她仰天长啸,带着一丝满足道:“终于出来了!”
然后,她愤恨地盯着夏婴,咬牙道:“罗山族人……拘我千年……”
“你以为,你能脱身吗!”
话音间,阴风阵阵,夏婴只觉得一种恐惧感从心底升起。她的膝盖发软,忍不住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