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记,我想打鼓。”岳文道。
“好啊,”老书记一打量他的腿,“你现在站不起来,还是敲锣吧!开道锣,开道锣,你现在得杀出一条路来!”
这个老头!
岳文不由得看一眼老书记,虽然腰弯了、背驼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可是心里依然亮堂,对他的处境,了然于胸,不需多说,一句话就点醒了他。
“铛铛铛——铛铛铛——”
锣声清亮激越,金属的质感就象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剜走了心头的郁闷……
“咚咚咚咚——”
大鼓也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岳文感觉这沉闷的鼓点,仿佛就象砸在了他的心上,一下,两下,三下……仿佛要把这些天的烦闷彻底砸开。
耳朵仿佛已经麻木,可是手里却仍然欢快,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已经在这震耳欲聋中融化,那些苦难、那些痛楚仿佛如烟一般从自己的灵魂处飞走。
铜锣作响,鼓槌左右挥舞,岳文感觉眼睛一热,两行热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Afterall,tomorrowisanotherday!
毕业两年了,我辉煌过,也踟蹰过,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无论什么问题,我一定会找到办法,也一定会解决它!
既然我能一夕成名,那么,我也能——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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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青山、绿水,远远看去,好一幅清新怡人的风景画。
但走近看去,两个人正往山顶走去,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地面,山上没有一点风。
“不就是看看地形吗?这里有正常人呢,还要你一个残疾人翻山越岭干嘛?”黑八看看一头大汗的岳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红的脸上汗珠子一颗一颗比豆粒还大,这哥们,媳妇怀孕,过剩的营养都补进了他的胃里,他的肚子规模现在都快赶上媳妇了。
“你要是跟宝宝一样,还用得着老子大热天拄着拐费这功夫,”岳文骂道,“但凡你认真点,……八哥,你就当可怜可怜老子,行吗?”
得,一气之下,这津门口音又出来了。
“你还有脸提宝宝,”黑八不齿了,“让你坑到粤东,看看吧,坑人没好报吧,首先就报在你的腿上。”
两人耍着贫嘴,越爬越高,看看荒野中没有路了,全是草丛和小树林了,岳文也深一脚浅一脚得再也走不动了。
“特么地,以后得穿长袖长裤,看我胳膊上这些血杠子,”他缓缓地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顺手甩一把脸上的汗珠,头发,也像刚洗过一样,一直往下滴答汗呢。
“我就不上去了,八哥,你认真点,”看看黑八脖子上的相机,“看看上面有没有文物,有没有军事设施、通信管网,我主要是要照片啊。”
“这些东西,跟文化局、联通公司、移动公司要就行了嘛,大热天的,干嘛还得自己跑一趟!”黑八牢骚满腹,“得,你别瞪我,我去照还不行吗?”
“快,去吧,我这腿,疼,”岳文无奈道,“别感染了,下山我得去医院换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