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却没完没了了,刚挂断陶沙的电话,蒋晓云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现在在王凤家里,问岳文能不能过来一趟。
岳文又嘱咐了周厚德几句,周厚德瘸着腿把他送到二楼,两人一进去,立马把这对鸳鸯给惊散了,黑八忙不迭地松开手,郎建萍也红着脸站了起来。
黑八一脸的不高兴,但看看周厚德,自觉把话咽了回去。
听说岳文要到王凤家,郎建萍红着脸道,“文哥,王凤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一块过去看看吧。”
郎建萍虽然泼辣,但心地不错,岳文想想,现在了确实需要有个人来陪,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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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家里已经乱成一遭。
王凤的妈妈躺在沙发上已经哭成泪人,王凤与蒋晓云一左一右正在劝着,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盒药,看来身体不是太好,又受了强刺激,正需要有人照料。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岳文发现,王凤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还在一个劲地安慰着自己的妈妈,郎建萍也坐下来,忙着收拾着杂乱的客厅。
蒋晓云站起来,两人走到一边。
蒋晓云作为王凤的朋友,区管委副主任的女儿,刑警队的副中队长,这个时候不避嫌疑出现在王凤家里,不禁让岳文刮目相看,这个年头,碰上这种事,躲都来不及,锦上添花永远有人在做,可是,雪中送炭就不见几人的身影了。
“证据确凿,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蒋晓云道。
“看来,想收拾他,也不是一时半会了,”陶沙与阮成钢担心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岳文抬起头看看蒋晓云,蒋晓云也在盯着他,二人眼光一碰,蒋晓云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假装朝王凤那边张望。
会是蒋胜吗?
如果是蒋胜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他是负责全区破产清算的区管委副主任,水泥厂前期的破产清算工作他直接负责,可是,他的女儿此时来到王建东家里,就说不过去了。
惟一的解释就是蒋晓云是蒙在鼓里的,她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如果是蒋胜的话,他的能量似乎又没有大到让阮成钢与陶沙担心的地步,这两人,在开发区,也是平趟,还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让他们不敢直接对岳文讲!
“妈,你放心,天塌不下来,有事我顶着,”王凤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安慰着自己的妈妈,“我爸也没有什么事,顶多把事说清楚就出来了。”
“但愿如此吧,”王凤妈妈抹着眼泪,“这些天,大概能有两个月了吧,你爸一直就睡不好,谁知道真出事了,你们是?”她抬头看看岳文和黑八。
“这是芙蓉街道的领导,包保我们水泥厂的,”王凤笑道,“你看,领导都来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王凤妈妈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岳文哪里肯让她起来。
蒋晓云、郎建萍加上王凤,侍候着王凤妈妈,他与黑八就退了出来。
相比把水泥厂改造成室内大集,专门收取物业费与管理费,王建东算的是长远账,一铺养三代,何况这里将来是开发区新区的商圈所在!
但如果开发住宅区,那只能赚一笔,这一笔当中,真正分到他手里的那杯羹,恐怕要少得可怜。
水泥厂,也是他赖以起家的地方,从在水泥厂当青工时,他就养成了每天早晨爬落雁山的习惯,这几年,虽然在区里开了地产公司,但爬山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岳文知道,这是一个念旧的人,在追逐金钱与利益的同时,良知并没有完全泯灭。
他主动朝黑八要了一支烟,二人正在外面吞云吐雾,王凤与蒋晓云走了出来,一出楼门,王凤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岳文马上明白,她身上的压力现在有多大,刚才,在她妈妈跟前,她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