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淑然下意识就要掐季晚棠一下,但手才刚抬起来,就听见江氏道:“过敏?对什么过敏?怎么又会突然过敏了呢?”
句句不提季夫人,句句都在把季夫人往悬崖边缘推。
季晚棠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季淑然,道:“不,不知道,就是突然过敏了……”
闻言,江氏和她身边的丫鬟还有嬷嬷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笑,不是会心一笑,带着一点嘲讽,似乎是在说季晚棠的找补太拙劣。
比起季晚棠装出来的慌张,一旁的季淑然才是要急死了,恨不得一脚踹在季晚棠身上:季晚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好了,既然过敏了就好生养着,吃药了吗?”江氏对季淑然一直是视而不见的态度,却对季晚棠关怀备至,季淑然一边着急一边咬牙切齿。
季晚棠垂着头:“尚未。”
江氏道:“待会儿我让府医看看,姑娘家家的,容貌可是重中之重。”季晚棠点了点头:“多谢夫人。”
就在季晚棠抬头的时候,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还是那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风,季晚棠脸上的面纱蓦地落了下来,还没有消肿的半张脸毫无阻拦地暴露在了江氏面前。
季晚棠愣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想捞起面纱,但面纱已经掉到了地上,季晚棠只好用袖子掩面,退了一步:“夫人,我就先走了。”
说着,季晚棠急匆匆地转过身,拉着季淑然就要走。
江氏也不拦着,等到两人走远后,江氏身后的一个嬷嬷凑到跟前,道:“夫人,那季姑娘的脸……”“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她那好嫡母打的!”江氏笑了一声,眼里却满是嘲弄。
“她那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人,方才奴婢瞧着,都恨不得上手了。”嬷嬷撇了撇嘴,“那是人家的家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们什么事?”江氏冷笑,“狗咬狗,一嘴毛。”
最好这个家事能扯到谢闻璟身上,那就再好不过了。
季淑然被季晚棠拉走,满心都是不悦,但碍着身后还有江氏,也不好发作。一直到过了一个拐角,季淑然确定身后没有人后,忍不住甩开了的季晚棠的手,厉声道:“季晚棠!你什么意思!”
季晚棠停下脚步,一路上就没拿下掩面的手,但正是这样欲盖弥彰的样子,吸引了无数路过的婢女和小厮的注意。
都是在高门大户里做事的人,这谁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三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季晚棠满脸委屈,“我也不知道这个面纱会掉……”“你说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季淑然才不信季晚棠的话。
季晚棠摇了摇头,泫然欲泣:“三姐姐……我也不知道……”
季淑然一看季晚棠这幅样子就来火,但一想到季晚棠还要带自己去见谢闻璟,又生生地把这股火给压了下去。
主要还是附近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