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陈品清似松了口气般,打趣道,“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会被拒绝,因为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到,这京市还能请谁去,倒不是请不起,而是怕那些老人会被他们吓到,万一再吓出个好歹,几个部门的经理是要去我办公室哭诉的,你应该不希望,看到我的办公室遭到水灾吧?”
“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察觉到男人是在故意逗自已开心,垂下眼睑,勾了勾唇角,“谢谢。”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翻开一看,竟是傅恒。
俞幼宁莫名地有些慌张,手指头蜷了蜷,微颤着点下接通键。
“在做什么?”
低沉的嗓音一送入耳中,她忽然有点想哭。
忐忑紧张的心情,在这一瞬间,也有了解释。
她很想告诉对方,自已一整天遭遇的事情,很想让对方安慰自已,甚至替自已做主。
期待依靠的人一旦出现,所有的坚强便裂成了碎片。
可她终究不能撕下这身破碎的铠甲,还是要穿着它们。
因为彼此之间,并不是那种可以撒娇和慰藉的关系。
她也不想让傅恒知道自已糟心的过往。
这世上最难缠的,是没有下限的赌徒。
可这样一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没得选,永远摆脱不了这层血缘关系。
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傅恒知道了,会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自已。
本就罪无可赦,原来是从根就发烂发臭,坏到了骨子里。
想到这里,俞幼宁一个激灵:“在见当事人。”
对面沉默了两秒,道:“幼儿园发了电影票,两大一小的套票,你晚上有空吗?”
那岂不是……一家三口的意思?
“当然——”激动的话到了嘴边,她忽然想起刚才与俞荣生的约定,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当然……当然没空了,我很忙的,而且我去算什么,我不去!”她没忘记自已的失忆被强迫人设,最后一句故意加重了语气。
“好。”
咔嚓。
驾驶座上的男人单手切断通话,一双狭长的眼仍紧盯着不远处的街道。
坐在后排的傅林臻趴在茶色玻璃上,望着那个女人先是皱起眉,不过很快又重新冲着对面的年轻男人绽开笑靥。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说说笑笑着离开了他们的视野范围。
“爸爸,去年的时候,你说,只要你宣布和白小姐订婚,她就能自投罗网,永远留在京市,可是后来,她逃了。”
“你让我去秋令营,在那边待上几个月,不要打扰你们,我去了,但你还是没能把她彻底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