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我们便上路了,这一天的天气有些太好,阳光毒辣,我终于不用担心它再会哗啦啦的下大雨了,那样我也不再会捡个人,牵扯上一些破事了。
唐国离边塞有些距离,就算我们顶着大太阳不眠不休地赶路,今天也不可能到达,我无力的扭头看着光晕中的苏妄言,我越发越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了,此时街上大部分的人都热汗淋漓,莫非也热的直发火,而我打着一把油纸伞,可汗水已将内衫浸湿。
苏妄言大概是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他,他停下脚步,将手中一把六十六骨的油纸伞微微抬高,一缕发丝轻缓落下,然后抬牟看我,一瞬间四目相对,却没擦出什么火花来。半晌,他伸出手替我擦擦额前的汗水,然后说,“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莫非早就累的不行了,当然拍手叫好,唐璎珞虽然有些不同意,但是毕竟是求我们,当然不愿意也得愿意,我嘛,我当然没话说,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还反对什么,再说苏妄言说的话我一般都不会反对的。
我们进了一间茶楼,茶楼里的人挺多,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小二立即端来茶水。我指着前方一大堆人问他们,“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莫非摇摇头。
苏妄言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没有把杯子放下,也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现在这种天气,很多人来茶楼的原因除了来喝茶乘凉,还有一原因就是听说书的人讲故事,他们说的几乎都是真实的,就算假,也假不了多少。”
我恍然大悟,然后有一种我才出来见市面的感觉,不禁尴尬的摇摇头。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看我,“你有话想说?”
我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觉得自己太土了。”一抬头便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更加觉得自己丢脸,立马把头低下,越埋越低。
莫非瞪我一眼,酸溜溜的说,“你再是低下头,马上可就碰着桌子喽,到时候不要喊疼,我也没钱给你治。”
我想这人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啊,越想越气,使劲把脚一跺,莫非立即换了脸色,本来红了的脸瞬间变白,他的手用力抓着面前的杯子,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处都发白了,唐璎珞一看他神情不对,立即关心道,“莫哥哥你怎么了。”而他只是咬牙将我望着,半晌吐出几个字来,“阿狸你……”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用手撑着头,哀怨的说,“哎呀我头晕,对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莫非的眼角抽了抽,“……”
苏妄言笑出声来。
此时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偌大个茶楼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我正郁闷怎么回事,说书的人就开始讲故事了。
“今日我说的不是朝廷大事,而是一个青楼女子之事,不过这事我也不太肯定,是前些天有人和我讲的。”
“这名女子叫做穆经年,长相可不是一般的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种一般女子都没有的气质,有些男子为了见他,都倾家荡产了……”
我皱皱眉,“这女子真那么漂亮?我也想见见。”
莫非的两眼早就放光了,他似饥如渴,“我也想我也想,不如我们就去吧,阿狸。”
唐璎珞委屈道,“莫哥哥。”
莫非,“……”
说求人继续说道,“穆经年连续做了三年的花魁,她这个样子,是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的,可是后来却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她的容貌居然毁了……”
我说,“一定是被人陷害。”
苏妄言表示有兴趣,“哦?”
我有耐心的给他讲解,“你看啊,这个世上最毒的人就是女人,按照这个趋势,青楼里的其他女子肯定嫉妒于那个什么什么经年的,然后就陷害她,然后她就毁了容。”
莫非说,“有理有理。”
苏妄言望着我却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从袖中掏出一把十二骨的扇子拂了起来,我一下子没了兴趣,撇撇嘴,决定还是好好听别人怎么讲好了。
说书人,“穆经年毁了容貌,第四年的花魁就易了主,青楼的老鸨觉得她不再有用了,于是把她的财物全部据为己有,然后把她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