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强后,我又来到了大头的肉铺。
只见此时的他正在熟练的分割着面前一块块的猪肉。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那些早起来逛市场的老头老太太们这会儿都走完了!”我看着大头说道。
“我又不卖给他们!”
大头抬头看了我一眼后说道,随后放下手中的菜刀,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他这话说的竟然让我无从反驳。好像在他眼里卖肉跟卖身一样没什么区别,所以必须要挑选好服务的客户。
“咋样?房子帮我找到了吗?”我问道。
听完我这么问后,大头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扔给了我。
“我的房子你随便住,你那两千块钱就当一年房租了。”大头紧接着说道。
对于他的这番操作,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要是不住他那,我那两千块钱死的比他爹还惨。我要是住他那里,大头这一副邋遢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住的地方会脏成啥样。
“艹!又j8被你坑了!”我无奈的骂道。
“嘿嘿…习惯就好啦!”
大头一脸阴笑的看着我说道。他这是奸计得逞后胜利的喜悦之情。
我拿了钥匙后,又问清楚了详细的地址,便告别了大头离开了肉铺。
在去大头租的房子的路上,我买了一件非常精致的白色polo衫,又去理发店剪了个昂贵的发型。看着这与十块钱剪完没啥区别的发型后,我就知道被那个叫托尼的理发师坑了。
一天被人坑两回,这让一向喜欢占别人便宜的我心里非常不爽。但一想到晚上要去医院见韩雪,那被坑的不爽渐渐被她安抚了。
“到大头那里洗个澡,然后睡一觉,起来换上新衣服去医院找女神。”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当我打开大头租的房子那一刻,我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这与其说是睡人的房屋不如说成堆放垃圾的垃圾场。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一幕成功突破了心理防线。
这是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开间,只见地面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食品包装袋,随处可见的瓶瓶罐罐横七竖八的躺在各个角落。
沙发上散落着几件油到发亮的脏衣服。被射进来的光线一照格外的显眼。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似乎很多年没有洗过已经包了浆的瓷碗,碗里装着一些黏黏糊糊的液体,不知是可乐还是其它某种液体。还有一个已经被烟头插满,看不出全貌的烟灰缸,其它地方则被啤酒和各种饮料瓶子占满了。
沙发的右侧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与其说是被子不如说是一条布满涸渍的大块抹布,一块黄一块白,还夹杂着一些血迹互相交错着。那满是油渍的枕头,仿佛拧一拧后滴出来的份量足够炸一只鸡。
对着床尾方向摆放着一个年头久远破烂不堪的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件衣服。
柜子的旁边是一扇玻璃门,推开玻璃门就是卫生间。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屎点子和尿渍包裹着,早已经看不出是白色的马桶,马桶中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卫生间地上扔满了使用后的卫生纸以及很多烟头。
洗手池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色水垢,上面的镜子已经被水渍和灰尘覆盖着失去了它的功能。
洗澡用的淋浴喷头也只剩下从水管中喷,至于那头早已不知去向。
看到这一切后,我已经麻木的佩服起了大头。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生存,其生命力的顽强已经不是地球上任何词汇所能形容的了。
尤其是那个绘满世界地图一样的棉被。就算是秦始皇棺材中两千年后出土的被子,也比大头这个干净。他这个绝对有资格进入博物馆陈列起来。
怎么办呢?是住还是不住?住的话我就得进行大扫除,看了看距离晚上见韩雪的时间还早。于是最终咬牙做了一个住下来的决定。
我先到下面附近的超市买齐了各种清洁所需工具。手套,消毒液等等乱七八糟买了一大堆。
回到住处后就开始了清扫工作。一边清扫垃圾一边骂着大头解恨。
四个小时后各种垃圾清理完成,又过了两个小时后的擦擦洗洗,清洁工作总算是基本完成。大头以及他被我问候的祖先总算得以安宁。
看着眼前终于有些像样的房子,心里的那些不爽也渐渐被成就感所取代。
“大头的这个坑我要是不从他身上给填回来,那我张旺财还是个人吗?”我心想道。
这时楼道里不知从谁家传来几声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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