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白凌就会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未免也太认真了吧?凌姐姐和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会这样?我这只是保养得好而已,我比较懒,又喜欢睡觉,睡着睡着,就睡成了这样。”
“那凌姐姐一定是睡美人咯!”燕惜微笑着说道。
“别胡说,活成我这样的,可以说是老妖婆了,还睡美人呢,怎么会有人要啊。”
她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壶里面的酒香味很浓郁,而那种酒的颜色,却是一种诡异的紫色。
凌姐倒是和她说过,这叫流霞,都说是取自天边的霞光之下最清纯的水酿制而成。
虽然燕惜并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不过在阳光之下,这流霞就真的像是一道清澈的霞光,飞流直下,垂入玉口,惹人心中不由得觉得,从来没有谁喝酒的时候,会有她这般的潇洒。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之处。
各自有各自的活法。
有的人活成了一头牛,终日耕种,不知道疲倦,有的人活成了一片霞云,昼伏夜出,只释放一瞬间的光彩。
而像凌姐这样的人,则是活成一缕袅袅的青烟,熏神染骨,所过之处空留余香却又无迹可寻的潇洒。
燕惜知道自己大概就是希望自己变成像凌姐这样的人,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从小在别人歧视的眼光之下长大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比别人严格许多。
就比如有的人只需要考到六十分就能够得到老师的鼓励,但是她不同,哪怕她拿下了全班第一名,也没有人会恭喜她,为她庆祝。
因为就连老师也觉得,她用来读书的钱,不过是贩毒得来的脏钱。
这样的人,不配读书,也不配出人头地。
她的长辈们所犯下的错误,要她一个孩子去弥补,去受人折磨,受人歧视。
他们或许不敢站出来说她的父辈们做的事情如何的不对,如果的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是他们却是敢站出来说:“你考这么高的成绩?该不会是因为作弊吧?”
他们对贩毒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以另外的方式,去污蔑,去诋毁她。
以此来宣扬自己那可怜的正义感。
但真正愿意去阻止那些贩毒者的人并不是他们。
归根结底,他们所认为的东西很简单。
那就是燕惜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燕惜是社会最低陈的污泥,哪怕他们自己也是社会的低层,他们也比这些烂泥要高人一等。
于是白凌就成了燕惜的避风港,她是所有老师当中唯一不会嘲笑她,也是唯一会和她谈心的人。
一九九五年的暑假的时候,所有人离开学校的宿舍,准备回到家中。
可是她不愿意,她情愿待在学校里面,或者是去到南城的任何一个地方做一段时间的临时工,赚取自己的学费。
也正是同样不愿意回家的白老师,得知了她不愿意离开的事情。
“我正要去晴山,你要一起来吗?”
白凌在宿舍里面找到了正在看书温习的燕惜,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了晴山。
从晴山回来之后,燕惜就再也没有见过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