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袁朗,是我。”
袁朗下意识看了眼许三多,他正在听齐桓他俩的聊天,并没有关注这个方向:“有事吗?”
“你不在队里?”
“对。”
“冯理一直没回我信。”唐梓欣也没心思铺垫了,直接问道,“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冯理?
袁朗颇感好笑:“嗯?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意味深长的尾音令唐梓欣一颤,短暂的摇动后,她扛住压力,如常地问:“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袁朗闭了闭眼,收住讽意,他很难不想到对面的女人是他必须给予尊重的妻子,因此,他克制好情绪,缓声道:“冯理被分到四中队了,可能是忙吧,你有什么口信,我替你带。”
“……不用了。”
袁朗心中叹了一声,对唐梓欣,他的心态很复杂,愧疚吗?当然愧疚,尤其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沉溺进去。
回头是岸,哪儿还有岸?
“他还是去四中队了……”唐梓欣喃喃,“算了……”
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某种预示,或早或晚,也许终须一别,袁朗应着,望向窗外,目光忽远忽近。
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唐梓欣也许沉默,也许得意,那将会是她第一次望见袁朗略带感伤,像个彻彻底底的落败者。
可是她不知道,隔着话筒,两人相对无言,唐梓欣注意到那头的噪声:“……你身旁有人?”
“对,是队里的人。”
“谁?”
“你都认识,齐桓,C3,还有许三多。”
这个名字令两人都有一瞬的晃神,袁朗看向许三多,那人没有参与齐桓和C3的谈话,而是偏着头,一动不动地望向窗外。
那并不是一种逃避的姿态,而像是他本来就习惯被遗留在孤寂之处。
属于妻子的温度正在话筒那头,可袁朗的眼睛却不能自已地望着另一个人,好像被分割成两个世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这么脆弱,轻而易举被强大的地心引力吸到另一边。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唐梓欣转而问,“许三多他,他还好吗?”
果然,她对许三多有所回应。
“还好。”袁朗捏了捏鼻梁,“我们之间,似乎和……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