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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的拳又重又快,对手鼻梁被坚硬的拳骨砸歪,皮肤迅速泛起淤血来,他先还用手挡,后来手垂下来,已彻底失去意识。
而袁朗还在继续,他甚至没有表情,那是楚成峰第一次知道,原来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如此牙酸。
眼见着袁朗没有停下去的意思,再打下去就该出人命了,楚成峰把袖子一捋,冲上去拦人。
愣着的人们也一哄而上,阻止了袁朗,后者擦了擦眼角的血,踉跄两步走到一边坐下,正在这时班长赶来了,只匆匆看了一眼袁朗,便招呼着人把昏迷的伤者抬上背,背着人赶去卫生队。
楚成峰走到袁朗面前,问他没事吧,袁朗看了他一眼,问,那孙子断气没?
事后,调查结果出来了,新兵因琐事大打出手,但大家都知道,小霸王嫉妒袁朗风头盛,嘴上不免带了点刺,袁朗不是受委屈的人,不冷不热顶回去,小霸王没忍住脾气,率先动手了。
违反军纪,在部队里动手是大忌,更别提新兵了。挑事的人直接卷铺盖走人,袁朗虽是还手一方,但搞成这个样子,还是吃了个大处分。
多年后,楚成峰给许三多说起此事,许三多只信了一半,却不信另一半,楚成峰点点旁边笑着的袁朗,说,别看这家伙现在这样,年轻时也狂得很,事事不落人后。
哎!袁朗叫住楚成峰,能说点好的吗?
说回正题,自那之后,楚成峰就认识了袁朗,袁朗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更多时候,他做事做人比同龄人更有分寸。
新兵训练结束后,三人被分到同一个班,是最优秀的连队里优秀的班,按他们班长的话说,“把针倒过来,看到那个尖儿没,就是我们班。”
他们团叫老虎团,在老虎团的日子不好过,团里是从新兵队伍里精挑细选的人中龙凤,可成人还远远不够,要成魔,袁朗就成了魔。
楚成峰并不惊讶,他和王冉何尝不是呢。
年轻人,难免对未来充满兴奋,熄灯号吹响后,野外训练时,他们探讨未来,和未来的梦想。
楚成峰说想看看实战是什么样子,王冉说他想谈个恋爱,袁朗没说话。
他们问他,他就说自己还没想好,可能是功勋,可能是地位,这些都听上去很美好,不是吗?
他总是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兴趣乏乏,楚成峰看着他的眼睛,觉得里面藏了很多东西,直到有一天,袁朗十分郑重地告诉他们,他想当个好兵。
好兵是什么样的?王冉问。
袁朗沉吟了半天,说,那他需要再想想。
王冉对这个聪明人的答案感到失望。
兵上面就是官。
说白了,还是想当官呗。
袁朗想了想:这话呢,倒也不错。
袁朗目标明确,把每场模拟演戏当做实战一样打,说起来楚成峰对许三多的印象也是这样,他和袁朗有仿佛一脉相承的一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