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实不相瞒,下官私德有亏啊,早年间,下官大婚之前,曾和一女子私定终身,但最终拗不过父母之命,和如今的夫人成婚了,成婚后我们夫妻倒也恩爱,只是那女子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自觉愧对夫人,所以这些年一直把他们养在外面,亏欠他们太多,每每想起此事,便夜不能寐。”
孟继满脸愧疚道。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和这个女子私定终身在前,这件事本官知道了,回头本官走一趟,你那个儿子多大了?”
周楚问道。
“犬子如今十五岁。”
孟继不敢有所隐瞒,实话实说道。
“十五岁,年纪倒是很合适,回头本官替他在南镇抚司谋一个闲差,虽不至大富大贵,却也一辈子衣食无忧,孟大人对此安排可还满意?”
周楚看着孟继,问道。
“多谢大人,下官感激不尽。”
孟继听到这话,满脸激动道。
孟继很清楚,他死后,朝廷会给他的嫡长子加官进爵,甚至他的嫡次子也会分到很多家产,注定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最担心的就是他那个养在外面的庶子,没了自已的庇护,他们母子恐怕要艰难求生了,更何况孟继清楚,自已的夫人对这个外室的存在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等自已死后,孟继不清楚自已的夫人对他们母子会是什么态度,孟继不敢赌。
“孟大人哪里的话,你为我大明效死,些许小事本官若不能为大人解决的话,上愧皇恩,下愧孟大人。”
周楚摆了摆手道。
“孟大人可还有什么心事?本官一并解决了。”
周楚看着孟继,追问道。
“除了他们母子之外,下官没有其他心事了。”
孟继摇头道。
“既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余下的时间不多了,孟大人和家人好好相处相处吧。”
周楚行礼道。
朝会上对那些官员的判罚下来之后,陆万山带着北镇抚司的人开始了不停地抄家。
不得不说,这些官员侵吞了这么多年的运盐收入,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一共三十多个官员,每一家最少抄出五六十万两白银,铜钱更是无数,这还只是这些人在京城之中的资产,他们老家的只会更多。
对于这些人的老家,周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怎么侵吞的朝廷资产,周楚就会让他们怎么吐出来。
之前陆万山将这些人的认罪折子递给周楚的时候,周楚就给扬州府和严嵩去了密函,让他们联手将盐帮的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以免这些人得到风声跑路。
严嵩身为江南省的实际上的一把手,扬州虽然归南直隶管,但离苏州也很近,有了周楚的密函,严嵩办起来自然是毫无顾虑,直接带兵将扬州盐帮的老巢团团围住,然后让扬州府的锦衣卫进去抓人。
周楚很清楚,这些官员贪的还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全都在盐帮之中。
将这些人的家全部抄了之后,大明的国库还有嘉靖的内帑又多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周楚也从中拿了一些。
可谓是皆大欢喜。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周楚来到京城的一处僻静处的宅子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
“是孟大人让我来的。”
周楚高声道。
“清远,去开门。”
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快,大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探头探脑的看着周楚。
“你是何人?”
少年看着周楚,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