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被‘蚕食’,傅池眼中透出惊恐和绝望。
“我也想把他怎么样,可他没给我机会。”
不等傅池心宽,苍河紧接着告诉了他一个秘密,“傅岩,不是你的孙儿。”
傅池再度震惊,情绪太过惹的另一只眼也暴了。
“我起初也觉得奇怪,这种事万万不能出错,耽误我报仇。”苍河便将自己查到的事一字一句告知,“原来那是外面汉子留下的种,且你儿子心知肚明,确切说,那是你儿子的主意。”
“不可能……”
“是真的。”
苍河说话时,傅池的一条腿断了,“你儿子染了重病,自知命不久矣,亦知你有了让儿媳给他陪葬的心思,便想出这个法子保住你儿媳的命,真没想到你的儿子竟然会有一颗这么善良的心,可惜你造的孽全都报应在他身上了。”
“不……”
舌头也掉了。
“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毕竟傅岩要真是你的孙儿,我会让他死的跟你一样惨。”
唔唔唔—
看着四肢皆断,五官扭曲,已经辨不出人形的傅池,苍河终是站起身,“你这样死,都不能解我万分之一的恨,可我尽力了。”
苍河转身离开牢房。
他满身是血站在外面,不远处,陈荣大惊跑过来,“苍院令,这血……”
“他的。”
陈荣下意识沿着苍河的视线看过去,差点没吓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河看着里面再也没有血花喷溅出来的肉团子,轻轻舒了一口气。
师傅,徒弟为你报仇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刚刚下过两场雪的大齐皇城,四处可见被人攒起来的雪堆。
有些孩童顽皮,在雪堆上装点树枝跟石子,摆一顶竹笠做的帽子,一个雪人就那么呈现出来,栩栩如生。
晋王府门外,一辆马车疾驰而至。
马车速度太快,将堆在府门外的雪人碾碎。
车夫拉紧缰绳,取下登车凳。
“五皇子,到了。”
车帘掀起,裴铮身穿赭色绣四爪蟒的夹袍,肩披同款颜色的大氅从里面走出来,浓眉如锋,双目冷寒。
待其走下马车,无名闪身立于旁侧。
车夫得示意,上前叩门。
半晌有下人打开府门,“快快通传,我家主子驾到,叫晋王出来迎接!”
下人眼拙,“你家主子是谁?”
车夫被噎了一下,“五皇子!”
下人闻声急忙回去通传。
裴铮则站在府门外,抬头看向上面的牌匾,有些脱漆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晋王府’三字个。
昨日司徒月来见,与他说出被傅岩围剿之事。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想知道傅池背后的朝廷势力,竟然是他从未放在眼里,甚至许多年不曾想起的裴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