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和双锦二人下午都在当值,也差不多是晚膳的时候回来的。
桂芳因为要去厨房领晚膳,比双锦略略迟了一步,等到拿着食盒回到房间门边,便听到屋里双锦的惊呼声。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却瞧见双锦坐在了吉祥铺位边上,嘴里叫嚷着:“吉祥,你怎么病了!”
桂芳定睛一看,果然瞧见吉祥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模样瞧着十分虚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
“今天可能穿少了,回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只是有点不舒服,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不用管我,我睡一觉便好了。”
双锦拿手探了探吉祥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上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没有发热,那吉祥你睡吧!”
吉祥点了点头,正要合上眼睛,桂芳倒是有几分担忧的开口道:“要不还是和陈嬷嬷说一下,给请个大夫吧,而且你也没用过东西便睡下,万一半夜饿了怎么办,我去厨房给你要一碗粥来。”
“没事,我自己知道的。”
吉祥摇了摇头,又慢慢坐起了身,开口说道,“不必麻烦了,你这一来一回,饭菜都凉了,我反正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就睡吧。”
“那好,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好,一定要和我说。”桂芳伸手慢慢扶着吉祥走下了床,又替她先盛了一碗热汤递上。
吉祥低头喝了半碗热汤,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样子瞧着的确像是因为生病而胃口不佳的表现。
桂芳见此,也只是轻手轻脚的赶紧与双锦而人吃完,然后收拾了。
等到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吉祥和双锦二人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桂芳也赶紧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后,跟着上了床。
第二日清晨吉祥本该轮值,不过第二日醒来,她的情况似乎比先前还要糟糕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样子。
桂芳摸了摸她的额头,的确是有些发热,见吉祥还要起身去当值的样子,她忍不住劝了一句:“吉祥,要不你就请假吧,这生着病去也不好,对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对啊,吉祥,万一生重病就不好了。”
双锦坐在床上,也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不过吉祥却是连忙拉住桂芳摇头道:“不用,我真的没事,现在热发出来了就没事了,我休息两天就好,你就当是让我偷懒吧。”
“那……好吧。”
桂芳本就没有太大的主意,听到吉祥都这般说了也只好答应了。
而吉祥说完之后,又看向了双锦,开口道:“双锦,你别告诉干娘,免得干娘和老夫人知道了操心,而且让她知道我想偷懒,就不好了。”
“哦。”双锦可有可无的答应了,这事儿其实与她并无太大的干系,也觉得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她嘴上倒是痛快。
不过吉祥却是看着她,又说了一句:“这次,你可不能够食言了。”
吉祥的这句话让双锦想起了先时的事情,她心里顿时心虚极了,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只差没拍着胸脯答应。
虽然这事儿在双锦看来根本没什么好说的,说出去了其实也无妨,但吉祥却是提起了上次的事情,那事儿她多少有些亏心,故而倒真是让她不敢多说了。
她面上故作轻松笑眯眯开口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如果我娘问起来,我就说你腿还没好全好不好?”
吉祥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双锦竟然帮她找了借口。
其实这病,她是装的,她倒也是想对自己下狠手,让自己真给病了,可是如果真给病了,她对自己这个身体又没有把握,万一病的严重了可能会被挪出去,毕竟生病会传染人的,腿伤却不会。
她只能够装得自己只是因为着了凉生了小病,这样就可以躲在屋里养病。
而她一“病”,便是病了三天。
这三天下来,吉祥从红莲口中得知,袁伯鹏几乎是日日去老夫人屋里报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找寻过她,目的似乎也只是为了找老夫人磨银子,但是一双眼睛总是在丫鬟堆里瞧着。好在他终究还是不敢闹大,没到她屋里来抓她。
不过三天,吉祥心中大概知道对方也是忍到了极限。
她低头轻轻抚摸着压在被子上的一件鹅黄衣裙,面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件鹅黄色的衣裙,便是她那日遇到袁伯鹏所穿的,这几日躺在床上,她并没有将这件衣裙收到柜子里,而是压在被子上,桂芳问了一句,她也只是回答说觉得被子不够暖和,上边压一件衣裳正好。
对此,桂芳倒也没有起疑,双锦也没有注意。
这件鹅黄色的衣裙自是十分好看,是当初老夫人赏下的其中一件,这几日吉祥躺在床上无事,还动手稍稍改了几道地方。
她手艺并不好,不过给衣裙加点小花边,加个蝴蝶结自然是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