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执眼睛一睨,“你看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生气了,那个……”
“哪有那么容易生气,你别胡乱猜了。”
李秾怎么也不会猜到,赵执并非恼怒她,而是……欣赏她。赵执在南海以慕氏之名经商时,面对风险有时过于谨慎,但他很清楚,风险有时也意味着巨大的收益。很显然,李秾很有魄力,这次她赌赢了。
“是你自己想的这个主意吗?十一家布庄积存的鲛绡你敢在一天之内挥手买下……说你胆大,也不是言过其实吧。”
“是我想的主意,就是,大人,这中间有幸运和巧合,还有人帮了我,要不然光有我一个哪能成事。”
“以前谢继业说你若是能入朝堂,必定能干一番事业,他没有说错。李秾,你……咳,你很好。”
李秾受了夸奖反而有些疑虑:“大人,你不是因为我给你赚了钱而夸我吧?你哪里知道,我可是冒着将这辈子身家都押在你这儿的风险。”
赵执:“什么这辈子?”
李秾:“就是赔了本,就得把这辈子赔给你,当牛做马。花了那么多钱,我根本没有身家赔给你啊。”
“这,那你……”
说话间,陈伯和陈婶将食桌抬到客厅,陈婶做了一桌丰盛的餐食。
“郎主,今日重阳。来吃些吉祥糕,再饮些菊花酒吧,今日正好有李郎君陪您。”
李秾哪能登门蹭吃的,一听连忙推辞。“不不,我哪能和大人同桌宴饮。”
赵执看她一眼:“云影坊的偌大家底你都敢动,吃个饭你不敢?过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宅中常年冷清,好不容易有点人气,陈婶急忙将李秾请到桌旁,把她拉坐在凳上,赵执已经自己喝了一杯,又给她面前的玉色酒盏斟满了。
李秾硬着头皮接过酒壶,“大人不要客气,酒我来倒。”她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等了这么久,她也是真有点饿了。
“今日虽未登高,但吃了吉祥糕,赏赏月亮也是过节了。我们赵府许久没有过重阳了。”
陈婶笑呵呵地将花厅纱窗打开,晚夜的清风吹进厅中,挟着院中金桂馥郁的香气。赵执坐在李秾对面,挑起一筷鱼肉,放到她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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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
此情此景,不知为什么,让李秾一颗心在胸口跳得七上八下。她坐在这个位置……很像是赵执的家人。可她不是赵执的家人,他们是身份地位悬殊的孤家寡人。
李秾夹起碗里的鱼肉放进嘴里,轻轻一抿,鲜嫩爽滑,是她很少尝到的美味,陈婶不愧是在赵府伺候几十年的老人。